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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亦微微一笑,道:“我将它送你,不知能不能讨一碗桃花露水泡的清茶吃?”
待吃罢早餐,她放弃了本来的打算,径直往东高出川岭而去,欲下山探听参仙老怪梁子翁的住处。心中则想,既然有前人在此种了地,她自去摘果子就好了,何必在老林子里刻苦?
曾九瞧见,道:“你去那里?”
曾九道:“我还用甚么金饰来打扮?宫里的妃子再细心刻画,也一定及得上我五分色彩了。”她自恃面貌绝丽,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但洪七与她隔桌而望,内心不由想道:“她说得倒也失实。眼下可怎办才好?这可要了我的命啦。”
四目相视之下,曾九瞧清这年青男人脸孔,一时只觉他神容清逸绝伦,傲视之间,姿范似矫龙游凤,使报酬之夺目,不由心底一怔,半晌后微浅笑道:“是啊。”
洪七大声道:“没甚么,雪落脖子里啦。”却悄悄心道,“不好,我若明天吃了她的东西,万一她再叫我欠个大情面如何办?这要何年何月才还得上?可若要闻到香味,我必然忍耐不住。不可,不能比落第二天,今晚就得溜之大吉。”
曾九浅笑道:“说得仿佛你年纪很大一样。”
那人缓缓自林中拂花分柳而出,人至她刚才所指的那株桃花树下,侧首向枝头一望。一眼看罢,他长袖一抬,将一枝桃花折在手中,向曾九回顾道:“这是你要的那一枝么?”
曾九见机,便与他等就教了些道经中不解其意的通俗术语,如此又切磋数日,参读九阴真经时的迷惑之处便都告解。收成颇丰,她表情甚好,愈发语笑嫣然,对重阳宫里的人莫反面蔼和顺。但这般一来反而有了费事,还是王重阳的大弟子马钰瞧见教中后辈似有民气浮动之相,无法之下便委宛请她下山去。
洪七本性不喜束缚,更是向来不欠情面,受了旁人好处必有所报,此时听到她竟然要本身一向背着情面债,不由浑身难受,忙道:“我除了打狗棒法,会的好武功还多着呢。要不我教给你点别的?”
曾九与他隔着桃花遥遥对视,一时瞧不清他脸孔,便冷静没说话。
她自是叮咛药人,此中一个闻声,便道:“是。”朝她所指方向微一回身,忽而行动止住,惊诧道:“甚么人?”
那人闻言哈哈一笑,神采飞扬道:“好!”
她这筷子一缩,便将罐子口让了出来,洪七嘻嘻大笑,也不胶葛,从速又夹了好几筷子肉,美滋滋的嚼了起来。内心却想道:“这女孩儿使得剑招精奇玄微,仿佛是道门路数,可全真教里只一名平静散人是女子,没传闻王重阳还收了如许貌美的小道姑啊。”一眼瞥见她绣工精彩的锦缎袖边儿,不由又悄悄好笑,“我是傻了,看她这一身豪奢打扮,若说是个娇滴滴的大族令媛还差未几。”
曾九不承情道:“我想要甚么,不会本身去办?干甚么要叮咛你!”
那人问:“你怎不问问我是甚么人?”
曾九见他话虽暖和,但有不移之意,便也不去计算,道:“那好罢。明天早上我再做好吃的。”
正这般想,曾九忽而明眸回盼,定定瞅住他道:“如何,你是不是不肯承诺?”
却说洪七在窗户根儿下合衣一躺,一面看星星发楞,一面又想到明早的好味来。想着想着口里吞涎,却忽而惊醒道:“唉哟!”
说罢,将手中洞箫在腰中一别,翩翩一揖,斯文道,“承蒙接待,幸乃至哉!”
曾九刚喝了口粥, 瞧见一陶罐的肉已经快被他吃了一半, 不由傻了眼,筷子一伸,去卡他夹肉的行动, 道:“慢着慢着, 给我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