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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九凝睇着他,直看得洪七心觉莫名其妙,却听她忽而嫣然道:“我要有甚么不仁不义的事,也不会叫你去帮我办。我只是偏要你内心经常挂念着欠我的情,如许你走到那里去,也总会经常想起我……”眨了眨眼,续道,“我的红煨肉。”
待吃罢早餐,她放弃了本来的打算,径直往东高出川岭而去,欲下山探听参仙老怪梁子翁的住处。心中则想,既然有前人在此种了地,她自去摘果子就好了,何必在老林子里刻苦?
曾九道:“我还用甚么金饰来打扮?宫里的妃子再细心刻画,也一定及得上我五分色彩了。”她自恃面貌绝丽,这话说得大言不惭,但洪七与她隔桌而望,内心不由想道:“她说得倒也失实。眼下可怎办才好?这可要了我的命啦。”
曾九听得兴趣陡生,心底念了两遍黄药师,才又诘问:“另有呢?”
曾九忍俊不由道:“真不害臊!不过你倒说说,那谁才是武功天下第一?”
曾九道:“萍水相逢,我内心欢乐,以是请你喝茶。同你是谁又甚么干系了?”
曾九也不气恼,带上重阳宫赠的几本手抄道经,悠然告别下山。
过得几日,她下山去在周遭集镇上捉武林中人一问,公然寻到了梁子翁府上。哪知偷进门去却不见人,再听仆人闲话,才知梁子翁自被洪七拔成秃顶后,生恐再被他上门殴打,过去外埠避祸去了。他怕好东西被洪七打砸破坏了,把珍奇宝药随身带走很多,曾九在他药房丹房里寻摸了个遍,虽也讨了几样好东西,但颇觉无趣,便又分开。
那人闻言哈哈一笑,神采飞扬道:“好!”
曾九又好气又好笑, 道:“我看你还能不能夹到一块肉。”说着以筷当剑, 发挥出由九阴真经中悟出的招法,以陶罐当六合,与洪七斗起法来。二人叮叮铛铛双筷交声,顷刻过了几十招,忽而洪七瞧见她两筷并足斜斜架来,目光一亮道:“好剑!”说动手指一错,一筷挡前横拦,一筷贴上画圈一绕,曾九忽觉手上长筷如同胶着泥潭当中,竟不大受手指差遣,欲要向进步犯,又被一筷虎视眈眈、拦路挡住,心中一怔,识得他这一招极其高超,竟再想不到如何发挥,只得向后一缩手。
药人称是,撑篙将船泊在碧水深处,跳登陆去采花露。
曾九收回击来,道:“不错。他们听我叮咛,采桃花露水呢。”
洪七哈哈笑道:“叫花子别的本领没有,品菜的本领天下一绝,武功上的本领不及,也就戋戋第二罢。”
洪七道:“那你有没有甚么想要的玩意儿?标致的钗环金饰如何样?纵是要天子妃子的物件,我也能够给你弄来。”
那人问:“你怎不问问我是甚么人?”
曾九心道本来他是丐帮帮主,又记着了“打狗棒法”四字,板著面孔道:“那么你要欠着我这个大大的情面,甚么时候我要你着力了,你可不能推让,刀山火海也要去闯。如何样?”
这般百种煎熬的展转好久,他听得屋子里曾九呼吸绵长,已睡下了。便悄没声的站起家来,想了想又从腰间取下竹棒,在门前雪地上写了几个字,不再多呆,自往雪林中去了。
那人缓缓自林中拂花分柳而出,人至她刚才所指的那株桃花树下,侧首向枝头一望。一眼看罢,他长袖一抬,将一枝桃花折在手中,向曾九回顾道:“这是你要的那一枝么?”
曾九见他竟然涓滴不知情味,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再开口打趣,冷静喝起了粥。
洪七酒足饭饱之际,乍见她眉横薄怒,目飞轻嗔,艳容醉人处仿佛一枝杏火烧春,心中忽而砰地一跳,竟有些手足无措之感,不由为莫非:“不然先把粥喝了一并再吐还给你,不然你这饭还没吃完,坏了食欲怎办?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又灵光一现,道,“我吃了你这么好的红煨肉,该还你一份大大的情面。你想要甚么,固然和我叮咛,保管给你办得妥妥铛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