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但凭七兄做主,英台绝无贰言。”若说这人间另有谁可得她全般信赖,那么非祝熙之莫属,若说谁最能叫叛变之人生不如死,非祝熙之莫属,祝英台亦是清楚此点,遂将统统都交于祝熙之办理,她的七兄从不会叫她绝望。
伸脱手将伸直于马车角落当中的祝英台搂于怀中,祝熙之悄悄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如何会,我上虞祝家的女郎谁家不是赞美着才德兼备、容美姿雅,你又不是不知家中门槛已是差点被媒人踏破了,又怎会做此种设法?是梁山伯其人目光低劣,买椟还珠,与你无关。”
“英台!”祝熙之虽和云昊说着话,然这心机却一向系在祝英台身上,遂第一时候便回过身将跌上马车的祝英台接住,“英台!英台!你如何了?”
几进屋子看似粗陋却不失雅洁,甚是带了几分墨客雅气,于梁山伯确是很相合。三人不过刚上马车便招来世人目光,这倒是不能怨他们。即便先非论祝熙之与祝英台气质超然,一等世家后辈之风叫人一眼便不得忘,只这马车也让人可知其身份不凡,于东晋而言马车非平常人家可有之物,更莫要说是坐上去了。
好轻易待梁山伯将酒敬下,刚得了一喘气光阴便被人死死卡着脖子拉到了内堂以内,其间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哈?夺你性命?我为何要夺你性命?我只怕弄脏我的匕首,弄脏我祝家之物!”祝英台缓缓暴露笑意,虽是笑着,然倒是清泪涟涟,不住颤抖着身子,“相处至今,于你心中我竟是此种模样么?好!好!好!你可知这把匕首日日被置于那边?你不消猜,我可相告于你,它被日日放于我枕下,我本想着哪日如果我父母逼我嫁与别人,我便一刀处理我性命,也好全了你我情义。”
“你只是已知本身是有夫之妇时还是念想着我这旧人?”祝英台面带调侃,一步一步走近梁山伯,其咄咄逼人之势竟是叫梁山伯不竭后退着,惊惧非常。
终在他快近得祝英台身之时,耳畔传来凉薄之声:“梁兄莫非是想坐享齐人之美?行那舜帝共拥娥皇女英之事?”
数语之间泣不成声,面上泪痕点点如同白玉浸液,清楚哀戚却不输分毫高傲。
一旦得了自在梁山伯吃紧扶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抖着声音道:“你们是・・・・・・是・・・・・・谁・・・・・・・”
再见其身边无甚神采的祝英台,梁山伯只觉心中狠狠抽搐着,踉跄着几步便要去拉着祝英台的手,不过几步之间隔于他而言倒是千难万难。
几日之间的披星戴月二人方才仓猝赶到会稽,一下车便已有了马文才身边仆人云昊在驿亭等着,面上尽是焦心之色,见着祝熙之过来后忙着迎上去道:“熙之郎君我们还是快些吧,本日已是结婚之日,此时恐连六合礼都行了,我家郎君已在梁家等着你们了。”
祝熙之坐于车内悄悄看着面无赤色而目光板滞的祝英台,心下巨痛,恨不得此时将那梁山伯千刀万剐了。英台自小活泼好动更兼着襟胸阔达,何时有过此种面如死灰之像,便是那日他们强行要带她回祝家而使她寻死觅活也未曾见到本日这般灰败描述。
“如何,不过别离了些许光阴梁兄便朱紫多忘事了么?还是说本日这大喜光阴竟是对劲失色到连故交都不记得了?”
云昊一时候愣在了原地,他是如何也未曾想到祝英台会说出此话。于他设法而言,普通女子如此时候不该梨花带雨,哭天抢地么,为何这祝家英台女郎倒是这般平静自如,反是笑出声?果然祝家未有一人可藐视。看着祝熙之朝他点点头,云昊遂领着二人上了另一辆马车吃紧往梁山伯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