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但凭七兄做主,英台绝无贰言。”若说这人间另有谁可得她全般信赖,那么非祝熙之莫属,若说谁最能叫叛变之人生不如死,非祝熙之莫属,祝英台亦是清楚此点,遂将统统都交于祝熙之办理,她的七兄从不会叫她绝望。
祝英台幽幽转醒,眼眸倒是黑亮的惊人,靠着祝熙之的身子强撑着站起,暴露一丝含笑,终是轻笑出声道:“云昊,前边带路。山伯与我同窗一场,本日他结婚大喜之日,我如何也是要去道声恭喜的。”
方才筹办上马车的祝英台听到此言心中一阵钝痛,只觉面前一黑便趔趄着跌下去。
“英台你・・・・・・”梁山伯惊的立即将在了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对答,从相处以来他如何听过祝英台此等挖苦刻薄之语,看着祝英台的目光当中带上几分哀意,终是离了几步,冷静道,“英台你知我不是此意的,我只是・・・・・・”
“熙之!”远远听得一熟谙人声,祝熙之不做二人想也只定是马文才,果然不过一个晃神之间马文才便呈现于面前,为本身撩起散落于胸前的青丝。
马文才看向祝熙之身边看似未曾有何异色的祝英台暗自皱了眉,却终是渐渐说道:“六合之礼已行,梁山伯正于前厅接待客人。其母财氏因着人老力竭而正于阁房歇息,其身边除一侍女以外再无别人。”
数语之间泣不成声,面上泪痕点点如同白玉浸液,清楚哀戚却不输分毫高傲。
一把抢过梁山伯手中的匕首,狠狠扯掉发带,三千青丝尽数散开,不过刺眼之间一把发丝回声而断,断发与刀尽置于地,祝英台狠声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本日我断发于此,你我昔日各种皆归为昨日,今后恩断义绝!”
终在他快近得祝英台身之时,耳畔传来凉薄之声:“梁兄莫非是想坐享齐人之美?行那舜帝共拥娥皇女英之事?”
前厅以内,梁山伯一身吉服一一与村中长辈敬酒,白叟家亦是眉开眼笑,村中年青郎君就属梁山伯最为出息,他本日大喜自是叫人欢畅的。
梁山伯一听此种话立时神采煞白,转过身子果见姿容秀美的祝熙之眉眼含笑的站着,风仪无双,然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下骇然,祝家七郎多么人物?如有人赞其风雅仙姿,为人温润如玉,那么此人定是一点未曾体味于他,真正解得其人之人都知祝家七郎绝非好相与之辈,更加得当应说祝家七郎最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
阳春三月自是莺歌蝶舞,东风拂柳,十里白堤之上游人如织,暖风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时一辆马车飞奔于官道之上,车中人再如何也无甚表情去抚玩这春日丽景,只因心中现在正值三九寒冬,大雪纷飞。
好轻易待梁山伯将酒敬下,刚得了一喘气光阴便被人死死卡着脖子拉到了内堂以内,其间连声音都喊不出来。
几日之间的披星戴月二人方才仓猝赶到会稽,一下车便已有了马文才身边仆人云昊在驿亭等着,面上尽是焦心之色,见着祝熙之过来后忙着迎上去道:“熙之郎君我们还是快些吧,本日已是结婚之日,此时恐连六合礼都行了,我家郎君已在梁家等着你们了。”
再见其身边无甚神采的祝英台,梁山伯只觉心中狠狠抽搐着,踉跄着几步便要去拉着祝英台的手,不过几步之间隔于他而言倒是千难万难。
原是那梁山伯于定品之时由着祝熙之的面子被马宁致擢为六品,可谓豪门最高一品,此时很多劣等世家亦是喜爱于他。他那几年之前本该因病归天的母亲却因着祝家之力请了当世名手而活了下来,但是倒是此处出了不对。原是梁山伯之母财氏虽已知梁山伯与祝英台之事,却非逼着梁山伯娶本地县令之女为妻,梁山伯本是不肯何如经不住母亲以死相逼,遂与那县令之女订了亲,快快行过采取之礼,恐这几日就要过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