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页/共3页]
一旦得了自在梁山伯吃紧扶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抖着声音道:“你们是・・・・・・是・・・・・・谁・・・・・・・”
“如何,不过别离了些许光阴梁兄便朱紫多忘事了么?还是说本日这大喜光阴竟是对劲失色到连故交都不记得了?”
“熙之!”远远听得一熟谙人声,祝熙之不做二人想也只定是马文才,果然不过一个晃神之间马文才便呈现于面前,为本身撩起散落于胸前的青丝。
阳春三月自是莺歌蝶舞,东风拂柳,十里白堤之上游人如织,暖风一吹便可叫人醉上一日。然此时一辆马车飞奔于官道之上,车中人再如何也无甚表情去抚玩这春日丽景,只因心中现在正值三九寒冬,大雪纷飞。
“哈?夺你性命?我为何要夺你性命?我只怕弄脏我的匕首,弄脏我祝家之物!”祝英台缓缓暴露笑意,虽是笑着,然倒是清泪涟涟,不住颤抖着身子,“相处至今,于你心中我竟是此种模样么?好!好!好!你可知这把匕首日日被置于那边?你不消猜,我可相告于你,它被日日放于我枕下,我本想着哪日如果我父母逼我嫁与别人,我便一刀处理我性命,也好全了你我情义。”
“英台!”祝熙之虽和云昊说着话,然这心机却一向系在祝英台身上,遂第一时候便回过身将跌上马车的祝英台接住,“英台!英台!你如何了?”
终在他快近得祝英台身之时,耳畔传来凉薄之声:“梁兄莫非是想坐享齐人之美?行那舜帝共拥娥皇女英之事?”
“如何了?”
前厅以内,梁山伯一身吉服一一与村中长辈敬酒,白叟家亦是眉开眼笑,村中年青郎君就属梁山伯最为出息,他本日大喜自是叫人欢畅的。
点点头,祝熙之得了此话甩步而去,他要的就是祝英台的应允,如此他便可无所顾忌了。
数语之间泣不成声,面上泪痕点点如同白玉浸液,清楚哀戚却不输分毫高傲。
马文才看向祝熙之身边看似未曾有何异色的祝英台暗自皱了眉,却终是渐渐说道:“六合之礼已行,梁山伯正于前厅接待客人。其母财氏因着人老力竭而正于阁房歇息,其身边除一侍女以外再无别人。”
祝熙之坐于车内悄悄看着面无赤色而目光板滞的祝英台,心下巨痛,恨不得此时将那梁山伯千刀万剐了。英台自小活泼好动更兼着襟胸阔达,何时有过此种面如死灰之像,便是那日他们强行要带她回祝家而使她寻死觅活也未曾见到本日这般灰败描述。
“但凭七兄做主,英台绝无贰言。”若说这人间另有谁可得她全般信赖,那么非祝熙之莫属,若说谁最能叫叛变之人生不如死,非祝熙之莫属,祝英台亦是清楚此点,遂将统统都交于祝熙之办理,她的七兄从不会叫她绝望。
“如何,你此种表示是惊骇于我么?于你心中我竟是这般的么?”祝英台之手渐渐摸进衣袖,脚步却一向往进步着,直到梁山伯无路可走之时面上蓦地一痛,应是被重物砸中,“铛”的一声已有一物落于地上,低头细看去无疑是一把匕首,由其露于外边锋刃可知定是一削铁如泥的利器。
祝熙之如何不知祝英台方才表示不过怒极反笑,然他祝家女郎又如何会同普通女儿家做疯颠之状,即便昔日英台可为着与梁山伯双宿双飞而不顾及性命,然朝夕之间情爱幻灭却只能叫她更加清楚,她如此要强脾气,如何也不会做浅显女郎状,只得说现在这祝英台方是去了情爱的真正祝英台,沉着矜持而好胜争强,不肯逞强半点。
梁山伯一听此种话立时神采煞白,转过身子果见姿容秀美的祝熙之眉眼含笑的站着,风仪无双,然越是如此他便越是心下骇然,祝家七郎多么人物?如有人赞其风雅仙姿,为人温润如玉,那么此人定是一点未曾体味于他,真正解得其人之人都知祝家七郎绝非好相与之辈,更加得当应说祝家七郎最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