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1页/共3页]
“熙之,我此生何其荣幸,既遇此生互许不渝之人,又得家人应允而未曾重蹈父辈复辙,此生无憾。”下巴搁于怀中之人的头顶,悄悄磨蹭着,自是密切非常的,马文才从未觉着何时有现在这般心对劲足,“如果哪日我二野生夫鬼域定要于那三生石上刻上名姓,直叫生生世世不准分袂。”
话未曾说完,倒是被人搂尽了怀中,头顶上方传来低低的安抚声:“你未有错,谁都未曾错,错的实为运气,实为上天,是其将我等凡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与其平生困死于不成得的梦魇当中,我倒是觉着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处理之道,或许此番于父亲而言亦是一窜改运气之时。”
“为何这般做?”由远及近传来一愠怒的声音,循名誉去不知何时马宁致已然翩但是来,面上皆是惊急之色,几步便至祝公远身边,一把抓起家边之人的手,“此琴为你我了解定情之物,你为何如此相待?”
而那曾许他此生来世、生生世世之人,如果他猜想不错,非马文才之父马宁致莫属。
“琴断而情断。”祝熙之不等马文才说完倒是呐呐出声道,眼神中尽是迷离与无法,悄悄依托于马文才身上,敛起端倪,低声一叹,“晴如山上云,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断交。”
马宁致见着一双小儿于面前密切模样,心中不由一痛,再想祝熙之方才所言却又是无话可说,当年确是他之错,相守数载他再是晓得修明为人不过的,不得说,恰如祝熙之所言,修明本日肯见本身已实属可贵。
祝熙之不知祝公远得知此事之时是个甚么情状,只恐心中决计不会好受,便是断情又如何,曾经沧海水、巫山云如何都会记一辈子,念一辈子,便是不言不语不相告,然亦不相忘。
琴音袅袅,如轻烟薄雾直叫人再难从中寻得前程,只得流连于这音乐当中。一首思慕之曲此时却可从入耳出断情之意,琴音方才还是缠绵缠绵,半晌已是哀思难当,皆归于断交之意,终究不过虚无。幼年初见,一见倾慕再见倾情,缠绵悱恻;光阴荏苒,曲终人散亦不过斯须。恍然间似有一声无法感喟惨杂其间,叹尽缘起缘灭。
琴音戛但是止,有断弦之声传来,再看去原是那琴弦早已经不住如此弹奏,不等曲终便已然断裂,模糊间可见祝公远微怔的模样。
文才,生同窟死同穴,于凡人而言亦是难如登天,更何况现在这废了身子的我,又如何与你同生共死?三生石于运气之前亦不过一块顽石罢了,又怎能何如得了天意?
终是长叹一口气后长身而起,抱起那把断弦之琴朝着石桌狠狠砸下,瑶琴碎裂,此中而断,又仿佛断的不但仅只是一把琴。
言尽于此,祝公远只觉他再无甚可说,只甩了衣袖疾步拜别,此地他是不想再留半晌。
祝熙之也不言语只拿了看,倒是欲看欲怒,终是冷哼出声:“好!好!好!好一个会稽梁山伯!”
祝熙之虽是咳嗽着倒是不时重视着马宁致的,只怕他何时再追上去,然却未曾见其再有所行动,只垂落了手臂,哀哀而叹,恍若一个感喟间大哥了十岁普通。
“熙之,你父亲他・・・・・・”马文才握紧祝熙之的手,目中尽是迷惑的偏过甚来扣问着,想是他亦是觉着祝公远此举甚是奇特,与昔日云淡风轻之模样相差甚远,“到底何事产生?方才我父亲跟了祝伯父去了,莫非是・・・・・・”
回身而去,但见孤影印于梅林当中,只觉每一步都艰巨至极,恍若裸脚行于炭火之上,痛的人难以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