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2页/共3页]
祝公远扯回本身的手,转过身之时轻言道:“你我之情早在你屈就于马家之时便已然斩断,本日这琴弦不过是完整告终你我之间不该仍存的残意。”
琴音戛但是止,有断弦之声传来,再看去原是那琴弦早已经不住如此弹奏,不等曲终便已然断裂,模糊间可见祝公远微怔的模样。
谛视着面前之人的平和的目光,马宁致语气当中多了暴躁与不安,他从未想到再见之时竟是会如此的。
而那曾许他此生来世、生生世世之人,如果他猜想不错,非马文才之父马宁致莫属。
伉俪恩爱,恩于前,爱于后。
回身而去,但见孤影印于梅林当中,只觉每一步都艰巨至极,恍若裸脚行于炭火之上,痛的人难以自已。
“熙之,我此生何其荣幸,既遇此生互许不渝之人,又得家人应允而未曾重蹈父辈复辙,此生无憾。”下巴搁于怀中之人的头顶,悄悄磨蹭着,自是密切非常的,马文才从未觉着何时有现在这般心对劲足,“如果哪日我二野生夫鬼域定要于那三生石上刻上名姓,直叫生生世世不准分袂。”
如果他想的未曾出错,那么父亲此举于任何人而言倒是最得当的,于他本身亦是如此。士人之长衫,贵族之高傲,为父之慈和,为夫之恭敬,父亲祝公远是如何一人他又如何不知?如果当年他与那相爱之人至死不渝,那么即便家属红颜之毒他同是无所害怕的,然他倒是屈就于此,那么便只得一种成果,那曾与他相伴相守之人尽负于他,如此这段情便再无能够回到当初,只因着父亲是那般高傲。
祝熙之虽是咳嗽着倒是不时重视着马宁致的,只怕他何时再追上去,然却未曾见其再有所行动,只垂落了手臂,哀哀而叹,恍若一个感喟间大哥了十岁普通。
马宁致呈现之时他二人亦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遂早已心中模糊有了答案,然其实在于己身产生之时仍旧叫人难以置信。
文才,生同窟死同穴,于凡人而言亦是难如登天,更何况现在这废了身子的我,又如何与你同生共死?三生石于运气之前亦不过一块顽石罢了,又怎能何如得了天意?
待第二日祝熙之醒来之时便已然从清茗处得知马宁致竟是若日连夜拜别了,谁都未曾奉告,只徒留下一封手书言祝熙之才学他已然试过,足有过人之处而定为二品,如此再无其他言语。
“修明,你・・・・・・”马宁致目睹着祝公阔别去,倒是不肯放弃吃紧追去。
小园当中的梅林不甚大,不过几步之遥二人便得见祝公远端坐于石桌之旁轻拨素弦,傍晚余晖洒落其衣袍之上,为其人镀上一层浅金,更显几分高洁风雅。
“为何这般做?”由远及近传来一愠怒的声音,循名誉去不知何时马宁致已然翩但是来,面上皆是惊急之色,几步便至祝公远身边,一把抓起家边之人的手,“此琴为你我了解定情之物,你为何如此相待?”
“你我现在皆早已过了不惑之年,又有何未曾看开?如果你我当年有熙之与文才的半点沉稳也不至那般结束,此时言当年之事亦不过徒惹烦恼,你我之间再无能够,知己可为,恋人莫想。”
“熙之郎君,文才郎君于会稽来的手札。”清茗不知何时呈现于假山以后,手上拿着的自是那人的手札。
回顾再见马宁致本想说出些甚么,然见其哀恸模样却欲言又止。
言尽于此,祝公远只觉他再无甚可说,只甩了衣袖疾步拜别,此地他是不想再留半晌。
“于你而言,真是这般看的么?琴弦断了,你我之间便也就此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