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第1页/共3页]
忽的冷声道:“钱老夫人,你对此事可有何解释?梁兄当今如此情状我想着亦是处理不了事情了,您为白叟我们后辈自是不能如何,然我祝熙之亦是不能白叫我家妹子受了委曲。哼,这人间还从未有人家敢给我们祝家人委曲受,更莫要提是被人恩将仇报,以怨报德了!”
祝熙之一边为祝英台打理着,一边眼含温情说道:“你及笄之时七兄为你绾发添簪,本觉得再待三年你结婚之时七兄便可再为你梳发绾髻,为你戴上凤冠霞帔,红妆十里亲身将你交与你心上人,看着你们举案齐眉,伉俪伉俪,光阴流转几年可见后代成群,只羡鸳鸯不羡仙,你・・・・・・”轻缓温和的腔调,温软的言辞,恍若那浅显却完竣的日子涓滴不剩的涌进了世民气中,那般光阴果然是人间极致了。
“舍不得?莫非你觉得我祝家会对他如何?”嘲笑一声,祝熙之悄悄看着涕泪纵横的梁母心中却未曾有半点心软,他现在已是分不清她是否作戏了,如果作戏能作到此种程度,亦属可贵了,“欲加上罪何患无辞?我祝家到底如何他了,尽是叫他受了这么大委曲?”
“好,我们彻夜便家去,再不呆在这儿。我祝家女郎便是特别又如何,自当巾帼不让须眉!他家不奇怪,自有人奇怪!”祝熙之牵起祝英台的手抬步往外去了,恍若这身后梁家与他们从未有过干系,他们乃至从未认得过梁家之人。
马文才虽是笑着,然也只要他本身晓得被拧住的软肉有多疼,只拿不幸告饶的眼神看着祝熙之。
说道最后,梁母已是泣不成声,身子摇摇欲坠,大口大口粗喘着气,若非梁山伯托着她,恐此时早已倒地不起。
将祝英台交托于马文才关照着,祝熙之一个回身就将目光投向了现在端坐于上位的梁母,森冷入骨的目光倒是也叫梁母这般上了年龄经历极多的人都打了一个寒噤,这个年青郎君竟有如此摄人之势?
撩起祝英台一绺仍为长发的青丝,悄悄绾了一个结,以长发代替发带将散落的青丝绾好,如此看倒是美丽了几分,便是那短发也显出几分少女风采。
也不看马文才那副好笑的模样,祝熙之尽管松了手略带讽刺的笑道:“钱老夫人,您还痛么?要不我去叫一大夫过来给您瞧瞧,就前些年一向为您瞧病的那位名手吧,此时他正于我祝家小住几日,您看可好?”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此话足见前人聪明与见地,不过斯须时候那梁母便又规复了方才端庄之态,微微叹口气,暴露一副无可何如之像,轻声抽泣开来,不住拿帕子抹眼泪,那般哀戚模样若非这里人尽知内幕,恐还觉得是他祝家负了梁家呢!
祝熙之一惊:“你如此走了,可好?竟不想・・・・・・”
“山伯一事皆是老妇一力促进,与我儿无关。他自是一心想与祝娘子在一起的,只怪老妇以死相逼,我儿无可何如才与县令令媛结婚。”梁母盘跚着走向梁山伯,蹲□悄悄拍着他的后背,慈爱之意闪现无遗,微微红了眼眶,“我如何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又如何不知祝家于我家大恩,如果今后祝家用得上老妇之时,老妇纵是一死也毫不推让,然只要我儿,我是舍不得的。”
不过此番作态倒是于在场之人无碍,马文才与祝熙之哪个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你便是在他们面前哭瞎了眼,只要他们未曾将你放入眼中天然也与他们无关。至于祝英台此时谁还能哀戚过她,又怎会不幸一叫她悲伤欲绝的婆子?
接过信来,就着月光看清了此中内容: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六合合,乃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