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页/共3页]
马车是早备好的,内里的坐位上铺了一层薄被,车桓也用锦绸包裹,一起上虽是摇摇摆曳的,撞到马车的车壁上却不咯人。
羽扶着凌笙下了马车,如此仓促地行了一起,他的神采有些泛白,倒还是带着笑。
凌瑾又道,“灭瞿宁侯府者该当是乾州地界的权势,或许……”他顿了顿,道,“这也是西楚留在淇水泽内的暗棋。”
羽看着他不自禁地暴露笑意,表情也跟着放松了很多。此行对于主子而言虽有些劳累,可只要贰表情好便是最首要的。
万花谷风景恼人,万木丛生,只是春时已过,现在这夏时的花儿实在未几。
“不必。”凌笙摆摆手,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地拭去嘴角的一丝血迹。
这一段光阴大事未几,除却瞿宁侯灭门一案,便只要鹤州水患。
凌笙身材孱羸,这萤火蝶附有的阴气虽未几,对他的身材多少会有影响,她倒不想他此行一归去便抱病。
凌笙接住飞来的胡蝶,笑道,“这是萤火蝶,白日埋没在花丛里,到了夜里便会飞出来,成千上万的胡蝶,身上都闪动着荧光,很标致。”
凌朝歌冲笑笑他点点头,环顾着四周的风景。
宦海险恶,稍一走错一步,落空的便是本身的命。温蔚然入官不过十余载,位居大理寺卿,为官的事理可谓是刻入了骨髓。
天子紧握的拳头“噼啪”作响,嘲笑两声,倒没想到那余孽的手都伸到了淇水泽境内。
征得凌朝歌的同意,两人略坐半晌便上了马车。
水患以后多会有疫病产生,当时便极易传入皇城当中,是以朝中世人对此事尤其正视。
万花谷离皇城并不远,马车行了一个多时候才行至谷外。
凌朝歌推着凌笙的轮椅朝那谷口走去,淡笑道,“此处风景娟秀,不失为一处瑶池,二皇子故意了。”
两座山岳之间有一处狭缝,狭缝边立了一块巨石,上书“万花谷”三字,字体刚毅,龙飞凤舞。
天子挥手表示他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一阵,问,“西楚一事如何了?”
不过半晌,便到了一处亭子。
凌朝歌耳背泛红,她并不风俗与人相处,两世以来,除了父母,凌笙可说是与她来往最多的人,恰好与他相处她倒没有对待别人那般顺从。
现在多了面前这白衣女子,主子迩来的气色也好了很多。虽不晓得这女子是何身份,但只要不伤害主子,他亦不会多管。
“的确很美……”
近几年主子身材每况日下,表情亦是低郁,这对他多病的身材而言是极不好的。他好多时候都在想,如果没了宫中的淑妃娘娘,主子是不是早就心下没了牵绊走了。
安抚灾黎的官员在前几日便带着布施的粮草先行,现在会商的不过是水患以后又当如何。
鹤州间隔皇城不算远,从运河乘船逆流而下,三天便可达到。
温蔚然多日前回皇城身受重伤,天子特许他不必上朝,因西楚余孽一事事关严峻,他并未冒然上报。
顿了顿,她才缓缓开口,“子华。”
面前的两座山岳有半腰都是种的青竹,风一吹过竹叶便摩挲得沙沙作响。再往上看,便是苍郁的树木,绿叶之间装点着几点素净的花儿。
正依凌朝歌所言,凌瑾一早便在宫门与众僚相聚,警戒了一些话后,便入了大殿。
乌黑的胡蝶挥动双翼落到凌朝歌面前,如树叶纹路般的翼骨间,是薄而透明的翼面,看起来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