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漠北西风瀚海沙[第1页/共3页]
“是东突厥始罗的部将。”夜天凌站起来,这始罗可汗入天都朝见天帝,以示不与西突厥联手,看来还是不耐孤单,要蹚这趟浑水。“走吧。传令下去,迟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冷冷叮咛,同十一步出帐外。
“……绝无贰言!”
“玄甲军再短长,此次也成了孤军啊!”有人忍不住道。
“说不得?”
雄师初入漠北,熟晓得路的平虏中郎将迟戍俄然不见了踪迹。漠北动辄荒凉成片,飞沙连天,地形极其庞大,非熟知之人难寻来路,现在十八万人行军数日,却迟迟不能按原定打算与四皇半夜天凌所率中军汇合,大家心中都非常担忧。
众兵士纷繁扭头,一人叫道:“迟戍趁黑逃了,丁关你不晓得吗?若不是投了敌,又是甚么?”
夜天汐看向昂首在地的邱平义,沉声道:“叛国者诛九族,坦白、藏匿、知而不报者,当以同罪论处,但可依情不涉亲族。”他说得极慢,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呸!你看他那文文弱弱的模样像哪门子将军?”
“是!”
帐中一阵沉冷,十一在夜天凌身边微挑了挑眉,方听夜天凌淡淡开口:“五弟,本路雄师提早数日未到,究竟是何原因?”
“不错!”
“撤兵?按说此时早该遇着突厥人了,说不定早在甚么处所干上了!”
夜天凌微微闭目,强忍下喉间一股非常的腥甜,道:“不必,此事不必张扬,军中既然有人与西突厥通风报信,将我们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而前任何事都很多加谨慎。”他眼中出现深深冷意,岂止是清楚,对方连他同十一乔装分开雄师的事竟都晓得,可见手腕非常。
夜天凌面无波澜,问道:“是何人奏禀迟戍有不轨之心?”
另一人立即接上:“谁说不是,甚么平虏中郎将,那迟戍竟连人都不见了踪迹!”
夜天凌略事调息,胸间几次袭来的剧痛逐步和缓。少顷,他冷眼看向地上未尽的血迹,邱平义自刎赔罪,便将迟戍钉死在了叛军的罪上,令统统人不得不信他所言。
“五弟,此事依军法当如何措置?”
一阵风将营火鼓得透明,丁关将那烤好的兔子挑起来,闹哄哄分了一圈,仍旧粗着嗓门道:“这又不是第一次,圣武二十二年斩杀西突厥左贤王那一战,凌王率玄甲军越离侯山,过瀚海,孤军深切敌腹两千余里,杀敌五万而归,漠南一带不就是当时打下的!”
“杀头也便宜了他!”
夜天凌道:“不错,劳烦五弟亲身督军,尽快出兵。”
十一在旁深思一会儿,俄然道:“四哥,你不感觉,那日追击我们的仿佛并非西突厥的军队。”
夜天汐神采阴沉,十一面带懒惰谑笑,夜天凌面无情感,然眼中冷锋如刃,洞人肺腑。他浑身一震,仓猝垂首。
因他是主帅,夜天汐退在一旁,与十一并列而立,答道:“雄师丢失方向,滞留此处,是我领军不慎。”
那丁关闻言,隔着荒凉眺望出去,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攻城略地的一夜,那目光被火映得敞亮:“圣武十九年的那场仗,嘿!那是咱参军来打得最痛快的一仗!我们兄弟跟着凌王趁夜奔袭三千里,万余人自支连山神不知鬼不觉抄断东突厥雄师,直逼可达纳城,城里号称十二万守军愣是没防住。那始罗可汗弃城北逃,凌王亲领玄甲军将他截个正着。老子没见着他献剑投降的场面,实在可惜……”
“启禀殿下,”忽有将士入帐来报,“有中军的动静了!”
兵士中立即有人道:“丁老哥何不给我们说说当时的景象?让兄弟们也长长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