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3)[第2页/共3页]
梁初唯扬、荆、郢、江、湘、梁、益七州用钱,交、广用金银,馀州杂以谷帛买卖。上乃铸五铢钱,肉好周郭皆备。别铸无肉郭者,谓之“女钱”。官方私用古钱买卖,禁之不能止,乃议尽罢铜钱。十仲春,戊午,始铸铁钱。
夏,四月,魏元孚持白虎幡劳阿那瑰于柔玄、怀荒二镇之间。阿那瑰众号三十万,阴有异志,遂拘留孚,载以辒车。每集其众,坐孚东厢,称为行台,甚加礼敬。引兵而南,所过剽掠,至平城,乃听孚还。有司奏孚辱命,抵罪。甲申,魏遣尚书令李崇、左仆射元纂帅骑十万击柔然。阿那瑰闻之,驱良民二千、公私马牛羊数十万北遁,崇追之三千馀里,不及而还。
辛亥,魏主耕籍田。
十一月,癸丑,魏侍中、车骑大将军侯刚加仪同三司。
初,元义既幽胡太后,常入直于魏主所居殿侧,曲尽佞媚,帝由是宠任之。义出入禁中,恒令懦夫持兵以自前后。时出休于千秋门外,施木栏榡,使腹心戍守以备窃发,士民求见者,遥对之罢了。其始在朝之时,矫情自饰,以谦勤接物,时势得失,颇以体贴。既得志,遂自骄愎,嗜酒好色,贪吝宝贿,与夺任情,纪纲坏乱。父京兆王继尤贪纵,与其老婆各受赂遗,请属有司,莫敢违者。乃致郡县小吏亦不得公选,牧、守、令、长率皆贪污之人。由是百姓困穷,大家思乱。
秋,七月,辛亥,魏诏:“见在朝官,依令七十合解者,可给本官半禄,以终其身。”
初,高车王弥俄突死,其众悉归嚈哒;后数年,嚈哒遣弥俄突弟伊匐帅馀众还国。伊匐击柔然可汗婆罗门,大破之,婆罗门帅十部落诣凉州,请降于魏,柔然馀众数万相帅迎阿那瑰,阿那瑰启称:“本国大乱,姓姓别居,迭相抄掠。当今北人鹄望待拯,乞依前恩赐,给臣精兵一万,送臣碛北,抚定荒民。”诏付中书门下博议,凉州刺史袁翻觉得:“自国度都洛以来,蠕蠕、高车迭相吞噬。始则蠕蠕授首,既而高车被擒。今高车自奋于陵夷当中,克雪仇耻,诚由种类繁多,终不能相灭。自二虎交斗,边疆无尘数十年矣,此中国之利也。今蠕蠕两主接踵归诚,虽蛮夷禽兽,终无纯固之节,然存亡继绝,帝王本务。若弃而不受,则亏我大德;若纳而扶养,则损我资储;或全徙本地,则非直其情不肯,亦恐终为后患,刘、石是也。且蠕蠕尚存,则高车有内顾之忧,未暇窥窬上国;若其全灭,则高车放肆之势,岂易可知!今蠕蠕虽乱而部落犹众,到处棋布,以望旧主,高车虽强,未能尽服也。愚谓蠕蠕二主并宜存之,居阿那瑰于东,处婆罗门于西,分其降民,各有攸属。阿那瑰所居非所经见,不敢臆度;婆罗门请修西海故城以处之。西海在酒泉之北,去高车所居金山千馀里,实北虏来往之冲要,地盘沃衍,大宜耕稼。宜遣一良将,配以兵仗,监护婆罗门。因令屯田,以省转输之劳。其北则临大碛,野兽所聚,使蠕蠕射猎,相互相资,足以自固。外以辅蠕蠕之微小,内亦防高车之畔换,此安边保塞之长计也。若婆罗门能收离聚散,答复其国者,渐令北转,徙度流沙,则是我以外藩,高车勍敌,西北之虞,能够无虑。如其奸回返覆,不过为逋逃之寇,于我何损哉!”朝议是之。
魏以汝南王悦为太保。
初,太子统之未生也,上养临川王宏之子正德为子。正德少粗险,上即位,正德意望东宫。及太子统生,正德还本,赐爵西丰侯。正德怏怏不对劲,常蓄异谋。是岁,正德自黄门侍郎为轻车将军,顷之,亡奔魏,自称废太子避祸而来。魏尚书左仆射萧宝寅上表曰:“岂有伯为天子,父作扬州,弃彼密亲,远投它国!不如杀之。”由是魏人待之甚薄,正德乃杀一小儿,称为己子,远营葬地;魏人不疑,来岁,复自魏逃归。上泣而诲之,复其册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