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1)[第1页/共4页]
并州之胡,本实匈奴桀恶之寇也,建安中,使右贤王去卑诱质呼厨泉,听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际,以一部太强,分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为四;因而刘猛内叛,保持外虏,近者郝散之变,发于穣远。今五部之众,户至数万,人丁之盛,过于西戎;其本性勇猛,弓马便当,倍于氐、羌。如有不虞风尘之虑,则并州之域可为寒心。
孝惠天子上之下
晋纪五(起屠维协洽,尽目章涒滩,凡二年)
太子洗马陈留江统觉得戎、狄乱华,宜早绝其原,乃作《徙戎论》以警朝廷曰:夫夷、蛮、戎、狄,地在要荒,禹平九土而西戎即叙。其性气贪婪,凶悍不仁。四夷当中,戎、狄为甚,弱则畏服,强则侵叛。当其强也,以汉之高祖困于白登,孝文军于霸上;及其弱也,以元、成之微而单于入朝。此其已然之效也。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备,御之有常,虽稽颡执贽,而边城不弛恪守,刁悍为寇,而兵甲不加远征,期令境内获安,疆场不侵罢了。
太子性刚,知贾谧恃中宫骄贵,不能假借之。谧时为侍中,至东宫,或舍之,于后庭游戏。詹事裴权谏曰:“谧,后所密切,一旦交构,则事危矣。”不从。谧谮太子于后曰:“太子多畜私财以结小人者,为贾氏故也。若宫车晏驾,彼居大位,依杨氏故事,诛臣等,废后于金墉,如反手耳。不如早图之,更立慈顺者,能够自安。”后纳其言,乃鼓吹太子之短,布于远近。又诈为有娠,内藁物、产具,取妹夫韩寿子慰祖养之,欲以代太子。
正始中,毌丘俭讨句骊,徙其馀种于荥阳。始徙之时,户落百数;子孙孳息,今以千计;数世以后,必至殷炽。今百姓渎职,犹或亡叛,犬马肥充,则有噬啮,况于夷、狄,能不为变!但顾其微小,权势不逮耳。
散骑常侍贾谧侍讲东宫,对太子倨傲,成都王颖见而叱之;谧怒,言于贾后,出颖为平北将军,镇邺。征梁王肜为大将军、录尚书事;以河间王飆为镇西将军,镇关中。初,武帝作石函之制,非嫡亲不得镇关中;飆轻财爱士,朝廷觉得贤,故用之。
颂迂吏部尚书,建九班之制,欲令百官居职希迁,考课可否,明其奖惩。贾、郭用权,仁者欲速,事竟不可。
冬,十一月,甲子朔,日有食之。
“夫为邦者,忧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广,士民之富,岂须夷虏在内然后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谕发遣,还其本域,慰彼羁旅怀土之思,释我中原纤介之忧,惠此中国,以绥四方,德施永久,于计为长也!”朝廷不能用。
秋,八月,以裴顀为尚书仆射。顀虽贾后支属,然雅望素隆,四海唯恐其不居权位,寻诏顀兼任门下事,顀上表固辞,以“贾模适亡,复以臣代之,崇外戚之望,彰偏私之举,为圣朝累。”不听。或谓顀曰:“君能够言,当尽言于中宫;言而不从,当远引而去。倘二者不立,虽有十表,难以免矣。”顀慨然久之,竟不能从。
关内侯敦煌索靖,知天下将乱,指洛阳宫门铜驼叹曰:“会晤汝在波折中耳!”
夫关中土沃物丰,帝王所居,未闻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因其衰敝,迁之畿服,士庶玩习,侮其轻弱,使其痛恨之气毒于骨髓;至于蕃育众盛,则坐生其心。以贪悍之性,挟气愤之情,候隙乘便,辄为横逆;而居封域以内,无障塞之隔,掩不备之人,收散野之积,故能为祸滋蔓,暴害不测,此必定之势,已验之事也。当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众事未罢,徙冯翊、北地、新平、安宁界内诸羌,著先零、罕幵、析支之地,徙抚风、始平、京兆之氐,出还陇右,著阴平、武都之界,廪其门路之粮,令足自致,各附本种,反其旧土,使属国、抚夷就安集之。戎、晋不杂,并得其所,纵有猾夏之心,风尘之警,则绝远中国,隔阂江山,虽为寇暴,所害不广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