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求琴[第1页/共3页]

子歌闻言，忍不住抬眼望去，却对上了一双通俗的眸子。即便隔着一道帘幕，他却仿佛一眼便瞥见了子歌，唇角蓄起一弯笑意。很少有男人长了一双桃花眼却不显阴柔，眼睛吵嘴清楚，似醉非醉，让民气神泛动。

离轩哑然发笑，“好，我不提了。”

“这有何难，你们且随我来吧。”

“是你啊……”红裳抱怨道，转过身持续清算衣冠，“这么大人了如何还莽鲁莽撞的？吓死我了。”

“娘，这三位是想来求罗绮的。”子歌大略地说了说事情委曲，娘似有些难堪地蹙起眉。

子歌见隽隽似有些意犹未尽，便又为他取了一食盒的点心，他提着盒子，满面荣光。

一曲歌毕，又是满场喝彩，姐姐们便也四散到各桌去谢礼。子歌也离了背景，到厨房取了些糕点，便去拜见那三人。

“姐姐自小就有这胎记吗？”

歌姬们莲步轻移，点于银盘之上，且歌且舞，容颜妖娆。兰溪一身华裳，款款自花丛走出，手持白玉笛，朱唇轻启，奏起渺渺浊音，散入秋风满绫罗。

“哥哥，莲儿说得不错吧。姐姐公然在这里。”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穿堂而来，子歌余光中瞥见三个身影在台下落座。

“感谢歌儿姐姐。”他笑得一脸甜美，让子歌也心头一软。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大宴即至，彻夜，将无眠。

“巫术为正，蛊毒为邪，巫术扶正，蛊毒助邪。”隽隽终究咽下了嘴里的糕点，抢答道，字字珠玑，倒是让子歌吃了一惊。

她垂下眸，用心吹奏，耳朵却忍不住谛听着他们的扳谈。

“方一炷香的工夫，安歌女人便把我的弟弟mm都收伏了，实在是短长。”他调侃道，端倪带笑，“多谢令堂割爱，莲儿明日大宴献舞，正缺一把好琴。”

“当然是来看你……”莲儿正喝着茶，倒是不谨慎呛了一口，轻咳了几声，方持续说下去，“看你的琴。”

“仿佛不是。”镜中的红裳眉心微蹙，堕入了沉思，“平时姐妹闲谈，我并非成心相瞒，只是流落到这乐坊之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有道是“凡有井水处，皆歌柳词”，子歌在乐坊中也向来爱唱柳词。这首柳永的《鹧鸪天》，词精炼警拔，甘之如饴。上片四句，写景清冷空寂，抒怀韵悠意远。下片则妙在后两句，之宿世之有缘盼此生之交颈，使全词拔高了一个音节，可堪细味。

“说来也巧，我这几日与娘亲闲谈旧事，竟也是无甚印象。”

子歌领他们来到配房中，罗绮琴正摆于案上，那调琴之人回过甚来，倒是娘。

“迩来总会做些怪梦，梦里模糊是当年离京前的境遇，家门惊变，父母下狱，本身仓促离京……”红裳低语道，神采变得有些难过。

“不敢当，我也是看穆公子气度不凡，两位又是娇憨敬爱，这才随口一问。”子歌见隽隽已开端在食盒中翻找，吃得津津有味，不由莞尔，“不知公子为何光临敝乐坊？”

“这不是想找你说说话嘛。”子歌嬉笑着，凑了畴昔，奉迎地替她熨平衣角。目光偶然中划过她白净的香肩，却发明那边鲜明有一块嫣红的胎记，乍看之下，与本身右手腕上的胎记非常类似。

隽隽正往嘴里送着绿豆糕，闻言，也拥戴着点了点头。子歌抿唇一笑，这位南诏郡主的脾气倒是直率。

“姐姐，我来看你了！”莲儿一见到子歌，便彷如旧识般地迎上来，挽着她来到桌边坐下。她本日仍着一身灵动的银色长裙，与兄弟二人的金袍交相辉映，来往之人纷繁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