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见[第1页/共3页]

红裳和子歌相视一笑，皆温馨地听她口若悬河。赵姨娘好说，伶牙俐齿，能将一件平平有趣之事说得活色生香，三人不时为她一句话而捧腹。

红裳和赵姨娘皆是目光含笑，目送他远去。

“无妨，我猜想也是豫章无礼在先，挫挫他的锐气也好。”高湛闻言，目光中多了几分核阅，“听闻女人琴艺出众，连在京中久负‘曲有误，卢郎顾’盛名的浚逸都倾慕不已。”

“季云兄，安歌女人便是我向你提过的东风十里双璧，之前豫章在乐坊中便多有获咎，此次还是女人部下包涵了，没让豫章当众出丑。”卢浚逸在一旁为她摆脱道。

“女人请起。”高湛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脸上喜怒难辨。他虽年青漂亮，却自有种迫人的气势。

娘的忠告公然字字珠玑，谨言慎行，方有宁日。她本日确不该强出风头，招人耳目，但既已狭路相逢，她便要操纵好这个机遇。

“本日船埠人多，商船又来晚了些，多担搁了一会。”赵姨娘抿了口茶，道，“那何老板还敢跟我还价还价，也不去探听探听，我赵月笙几时吃过亏……”

“不错。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子歌笑道。

那人领了命退去，子歌见情意已遂，低眉浅含笑开：“安歌谢过王爷用心。”

南街上人潮涌动，似一股逆流的潮流，将车队埋没此中。子歌跪于坚固的石板路上，如漫漫水流中的一颗细石。

“后日赵府大宴，可有存候歌女人同去？”高湛语锋一转，又问道。这句话正中了子歌的下怀。

“是呀，女人若真能开个金口，解了我们的难处，这一顿饭便算在我头上了。”

“是。”

子歌这才留意到，身后有一以帘幕隔断的小间，既可临街景，又能不动声色地窥望酒楼中静态。帘后有人影动摇，随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越出。

“谢女人赐名，离轩得幸闻之，已心对劲足。”

高湛留下这句话后，旋身了上车，姿势安闲，却让子歌心中一凛，忙低头称是。

“这是我们这儿新调的配方，全托了一名口味特别的高朋之福。不过他本年却给我们出了道困难：为这道甜品取个名字。”店家殷勤解释道，“我们苦思多日，都没法律他对劲，只好向各位金主讨个主张。不知女人可有设法？”

“这有何难。”高湛悄悄挥手，便有一人来到跟前，“楚江，你得空去乐坊一趟，把本王的意义奉告坊主。”

“妙哉，妙哉！”店东得了点子，乐不成支，倒是回顾向隔壁配房中望去，大声问道，“这位女人赐此佳名，公子可对劲？”

望着他清癯绝尘的背影，子歌此时方想起，他这身外族装束，与凌晨在乐铺中所见二人，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店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女人聪明，能从食材上去推想。那这道甜品，但是取作一斛珠？”

她的唇角浮起模糊笑意。“姐姐，这丁香与樱桃，可让你遐想到与乐坊相干的一阙词？”

子歌见他衣容不凡，已是吃惊，又见他辞吐不俗，能以妙手调制如此好菜，内心顿生好感。“小女信口开河。公子能有如此心机，做得适口甜点，实在让人佩服。”

“那也未免过分俗套了，这词的下阕我才是最喜好的：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子歌扫视了一番来往就餐之客，大多是樱红柳绿的妙人，“这羹汤嫣红讨喜，座中又是才子居多，不如取作‘笑唾檀郎’吧。”

红裳看了看子歌，忍不住笑道：“常日里就数你主张最多，现在恰好顺水推舟，帮帮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