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荷塘[第2页/共2页]
子歌低着头,不敢喘一口大气。不太短短数十步的间隔,她却感觉时候过得非常迟缓。
“先去未央宫吧。”高阳沉声说道,声音沙哑沉重,倒是与印象中相去甚远。
待走到拐角处时,子歌方透过余光悄悄瞥去,却见高湛仍然立于原地,定定地谛视着远处那片荷塘。时冷风拂过,他眼里的清冷之意,闪现无余。
高湛单独一人站于廊下,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在风中倾倒的莲叶,如有所思,全然不似方才从暖阁中出来那般志对劲满。见来者是绮南,他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移向了她身后的莲儿。子歌心头一惊,忙低下头假装恭敬,恐怕他认出本身。
高湛看着她,唇角蓄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郡主曲解了,本王一贯不谙水性。不过这处荷塘甚浅,倒也与人有害。”
高湛谛视着她,神采如常地答道:“这片荷塘郁郁青青,景色甚好,本王也是刚从母妃殿中出来,在这里立足小憩罢了。”
子歌正想着,一双有力的手稳稳托住了她的手肘,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她方发觉本身的双腿在久站以后又经方才吃紧一跪,已有些发软,颀长的指甲悄悄堕入了掌心当中。
莲儿款款见礼,矜持地回道:“多谢王爷顾虑,莲儿……统统安好。”
能亲手逼死嫡妻,残害好友,废黜亲儿,却仍然面不改色,转眼便另立新后,拔擢新欢,如许的九五之尊,该是有多么城府,又有多么的无情?
“噢……莲儿还觉得,澄江王水性甚好……”莲儿悄声嘀咕道,子歌暗叫不好,但她说的话却已是覆水难收。
杨氏失德,巫蛊为乱,宜移厥后位,杨氏余辜,一概伏法……
“哥哥还要与几名主事的外臣商讨和亲之事,待到晚宴才与我们会和。”
“郡主,船上一别后,多日未见,在京中统统可还安好?”他的声音降落磁性,眸色幽深,不成见底。
子歌抿唇轻笑,冷静地跟在了前面。莲儿学雅言也不止数月,听她说来,三年前南诏王便请了女官传授,但却仍然能让人发觉出她的南音。不知穆离轩当初又是苦练了多久,方能将雅言说得如此毫无马脚,与齐人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