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页/共6页]
谢安的夫人怪谢安没有经验儿子,谢安却说:“我常自教儿。”这是甚么意义呢?谢安的意义是,我不是不教儿,相反,我非常正视对儿子的教诲,我以我本身的言行随时随地在教我的儿子。谢安这话并不是强辩,他的确是一个非常重视后辈教诲的长辈,他不但对教诲抓得紧,还非常重视教诲的体例,《世说新语·假谲》有一则故事写他奇妙地改正侄儿谢玄的纨绔风俗:谢遏幼年时,好着紫罗香囊,垂覆手。太傅患之,而不欲伤其意。乃谲与赌,得即烧之。
颜之推为甚么要写这本家训呢?他在序言中说,对于修身齐家,当代圣贤已经讲得很多,也有很多著作传世,本身再写会不会像“屋上架屋,床上施床”一样反复啰嗦呢?他说因为干系分歧,有些事理固然圣贤都讲过,再经过本身身边的人讲出来,常常更有压服力。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夫同言而信,信其所亲;同命而行,行其所服。禁孺子之暴谑,则师友之诫不如傅婢之批示;止凡人之斗阋,则尧舜之道不如寡妻之诲谕。”以是他写了这本书,但愿给本身的子孙一些无益的训戒。他特别感慨,颜氏家属固然夙来“风教整密”,但是他本身因为九岁就遭到家难,父亲过世,没有受过严格的管束,长大后养成一些坏风俗,经太悠长的磨炼才改掉。他说本身“每常心共口敌,性与情竞,夜觉晓非,今悔昨失,自怜无教,乃至于斯(常常是内心跟嘴巴作对,明智与感情抵触,夜里发觉到白日的不对,明天追悔昨日的失误,本身哀怜没有获得杰出的教诲,乃至落到这类地步)”,以是他不但愿本身的子孙再蹈复辙:“故留此二十篇,觉得汝曹后车耳(以是,我留下这二十篇文章,用来作为你们的后车之戒)。”
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阶庭
颜之推在《教子》篇中还提到,父母跟后代之间,一方面要敬爱殷勤,另一方面又要保持恰当的间隔,不成以过于密切。他说:“父子之严,不成以狎;骨肉之爱,不成以简。简则慈孝不接,狎则怠慢生焉(父亲对孩子要有严肃,不能过分密切;骨肉之间要相亲相爱,不能简慢。如果流于简慢,就没法做到父慈子孝;如果过分密切,就会产生猖獗不敬的行动)。”“狎”是密切,敬爱得没有分寸,没有端方;“简”是怠慢,不殷勤,不详确。中国的传统看法是,父子之间起首是一种尊卑的干系,这类干系永久不成能倒置,连君臣干系也是仿照父子干系建立的,以是叫“君父”“臣子”。这类尊卑干系必须严格遵循,不然全部社会都会乱套。以是父子之间再密切,也不成以没有分寸没有端方。这是为了更好地实施教诲,并不是说对后代不要慈爱,或后代对父母不要孝敬,而是说慈爱与孝敬都要在承认尊卑高低的根本长停止,只要不粉碎这个根本,慈爱与孝敬则愈殷勤愈好。
谢遏就是谢玄,遏是谢玄的奶名。香囊是香包,覆手大抵就是现在的手绢之类,一个男孩子身吊颈着香包手里拿动手绢,实在不是好风俗,谢安决定加以改正,但是又不想伤害谢玄的自负心,便假装跟他打赌,赢了他的香包和手绢,获得以后当即烧掉,让聪明的谢玄从叔叔的行动中获得开导和教诲。这个故事直到明天对我们做父母长辈的都有教诲意义,那就是对后代长辈既要严格要求,又要重视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