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往事如风[第1页/共4页]
当夜慕致远歇在天字号大牢,内里兵刃相接声响了一夜,倒是他枕畔的人一夜好眠,连他上朝都没醒。
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不,她三月份离京,十仲春漠河一役获得了胜利。第二年开朝,朝廷收到了战报,没过几日母后便进了佛堂,再也没出来。”圣上揉着眉头回想道,“我还记得,当时候父皇的身材已经不太好了。”
“恐怕事情不是那么简朴。”慕致远沉声道,提着盏给二人的杯中添满,忽而问道,“太后入佛堂和她离京是同一年吧?”
圣上怔了怔,低声道:“母后已经四年未问朝堂之事,如何会呢?”
她这话完整激愤了圣上,圣上左手一把抱住她,右手抬起她的脸,冷冷地笑道:“这满头的银发,这千疮百孔的脸,你奉告朕,你哪好了?你这副模样,是用心来折磨朕的吧?”
“微臣谢陛下天恩。”她跪着磕了三个头。
韩九还感觉他们家大人未卜先知,当天下午大理寺迎来了最热烈的一天,刑部、督察院、慈宁宫前后派人过来要求提审秋惊寒,你方唱罢我退场。
慕致远一把按住她,又好气,又好笑隧道:“这但是大理寺缧绁,你别瞎折腾。内里有我、旷达和小阳,统统都会安设好,你就在这放心养伤,嗯?”
“我这一辈清河秋氏的后生中出了几个青年才俊,老太爷的腰杆子天然也就硬了。当年那样对我也无可厚非,毕竟将军府人丁薄弱。”她看得通透,连怨怼都不屑,“他们这时候进京,又带着两位堂妹,应当是为了谋一份好姻缘,是圣上要立后选妃了麽?”
慕致远拿她没体例,回身又去铺床,垫上一层厚厚的皋比,然后脱了她的衣衫,只留下亵衣亵裤,给她换药。
“这个……子归就不晓得了。”慕致远低头喝了一口酒,如有所悟,“当年她与太后干系如何?”
“她母亲与母后曾经是手帕交,母后怜她孤苦,多有拂照。因此,她也常常去母后宫中。倒是自她离京后,秋府年节送礼,独独少了慈宁宫。也许是下人忘了提,主子又年幼。”圣上叹道。
她一动不动,仿佛未闻。
慕致远先骑马去了一趟将军府,然后才折回大理寺,直奔大牢。
“那秋惊寒的案子呢?”慕致远昂首。
“明日你拿着我的手谕去藏书阁查一查洪庆二十二年间摆布燕北的战报,去门下省、国史院查一查那两年的卷宗。如果时候充盈,也拜访拜访编撰国史的老学士吧。”圣上缓缓隧道。
“小寒,你是不是在怪我?”圣上蹲下身子,与她齐平。
“之前有怀英,现在有天下,你可真狠心。”圣上紧紧地攥住她的右手,暗澹地笑道,“你奉告我,我到底哪不好了?”
“现在正在风尖浪口上,先压一压,让韩九去查。”圣上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仿佛下了很大的决计,“她那么瘦,弱不堪衣,真不知这些年是如何熬过来的。狱中湿冷,别忘了给她捎些御寒之物。派人好好守着她,别出了任何差池。”
“当真?”
“娘舅,如何会呢。”她低声说着,作势要爬起来,“他年龄已高,这千里迢迢的,舟车劳累,可如何使得。”
“微臣不敢。”她紧收下颚,面无神采。
她点了点头。
“微臣恳请陛下秉公办理。”她淡淡地应道。
“月初,我收到北地的战报,最欢畅的不是西戎、北狄、丘兹都灭了,而是你终究要回朝了。我欢畅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总想着该如何去接你,想着见到你该说些甚么,想着该如何封赏你。”圣上低声道,移解缆子,与她独一一步之隔,“我等了那么久,熬了那么多个日夜,现在却只能在这里见到你。曲蘅的事,是朕不对。高升冲撞你,朕已经怒斥他了。但是,你如何,如何将娘舅的嫡子撞死了呢。他常日荒唐事也做了很多,但是母后非常宠嬖,此事,朕,朕也护不了你,你让我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