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往事如风[第2页/共4页]
她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背对着慕致远,阖着眸子假寐,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慕致远不信,挽起她的裤管,给膝盖也上了药,低声道:“下次见到圣上,别那么倔强,伤了圣上的心,也伤了你本身。”
“我没事,先前感觉心中堵得慌,现在好多了。”她将手主动递到慕致远掌中,冲他衰弱地笑了笑。
秋惊寒正保持着他分开时的姿式,两眼无神,面无神采,手脚冰冷。慕致远下认识地去摸了摸她的脉搏,虽微小,但胜在安稳,才稍稍放了心。又耐烦喂了她喝了从将军府带来的汤药,回身去铺床的时候,她俄然动了动,栽了下去。慕致远惶恐失措地抱起她,却见到她嘴角的血渍和地上的猩红。
秋惊寒一身粗布衣,本是抱着双膝,低垂着脑袋,闻声响声后,抬开端瞟了一眼,脸上无悲无喜,整整衣衿,跪了下来,敛目垂眉。
“清河秋氏进京了,老太爷带着两个嫡孙女去将军府拜访,倚老卖老,说话不入耳,惹得你那老哥哥崔渊大怒,让崔显打了出去。”慕致远见她脸上没了笑容,悄悄揉了揉她的头顶道,“你跟我说说这清河秋氏与将军府是何种渊源吧,今后我免不了要跟他们见面,以免失了分寸。”
“君子见机,达人知命,我整天捣鼓损福折寿的东西何为?”她不买账。
她此次倒是悄悄“嗯”了一声,一副灵巧的模样。
“黑妞跟着我混闹惯了。”她眸中闪过几丝笑意与宠溺,神采也好了很多。
“多谢陛下体恤。”慕致远点头应了。
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
韩九还感觉他们家大人未卜先知,当天下午大理寺迎来了最热烈的一天,刑部、督察院、慈宁宫前后派人过来要求提审秋惊寒,你方唱罢我退场。
圣上站在她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眸中赤色翻滚,几番欲伸手去扶她,最后倒是渐渐握成拳头,寒声道:“秋惊寒,你是不是不想回京?”
她将脸埋进药枕中,闷声道:“我若在府中,必定也要将他们打出去的。将军府与清河秋氏是同一支,爷爷是家中庶子,自小不受待见,厥后参军立了军功,便干脆从清河一氏分了出来,在都城立了祠堂。清河秋氏爷爷那一辈的几个弟兄都不成器,还频频犯事几乎蒙受灭族之灾。老族长为了家属畅旺,子孙福祉,求到了爷爷这。爷爷心软脱手帮他们度过灾害,在老族长的戴德戴德之下,也接了家主之位。厥后爷爷落空了双腿,爹爹还活着,当时候他们便垂垂冷淡了,但是不会过分度,逢年过节总会送礼过来。爹爹战死,我们府血脉只剩下了我一人,他们便开端闹腾,爷爷忍气吞声将家主之位让了出去,断了来往。谁知,爷爷病逝,我们府与成王府反目,他们竟然趁火打劫,美其名曰把我带回族里照顾,实在是为了篡夺府中的产业。我一怒之下跟着他们回了清河,将老太爷暴打了一顿,逼着他将小阳过继给了将军府。他们晓得我不好欺负,这几年倒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声音越来越低,又苦又涩。
当夜慕致远歇在天字号大牢,内里兵刃相接声响了一夜,倒是他枕畔的人一夜好眠,连他上朝都没醒。
“应当是快了吧。”慕致远似笑非笑隧道,“你不是能掐会算的麽?”
“微臣不敢。”她紧收下颚,面无神采。
“我这一辈清河秋氏的后生中出了几个青年才俊,老太爷的腰杆子天然也就硬了。当年那样对我也无可厚非,毕竟将军府人丁薄弱。”她看得通透,连怨怼都不屑,“他们这时候进京,又带着两位堂妹,应当是为了谋一份好姻缘,是圣上要立后选妃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