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尽天明[第2页/共8页]
“别的为了大人的安危,大人带来的三千军士恐怕也不便回京了。”张远接着正色道。
他顿了顿,心中一动,又接着浅笑道:“也不是全然束手无策。”
“戋戋七十万乌合之众,不敷为惧,可惜你等不到那一天了。”秋惊寒淡淡隧道,“事已至此,你另有何话可说?”
约半晌,秋惊寒一动不动地坐着,一言不发,血染征袍红透金甲。天涯星光淡淡,远处雪光冷冷,她那清华的面貌比星光淡几分,比雪光冷几分。锋利有神地目光仿佛沉浸在水中的寒星,在帐下并州将领之间来回逡巡,慢悠悠,冷冰冰。直到战事汇报已毕,账内鸦雀无声,她才渐渐地收回目光,右手食指在桌面悄悄叩了叩。
“没有倘若!”慕致远厉声打断,“我必然会无缺无缺地将它交给陛下。”
回望凉州,回望战后的残垣断壁,回望城头的旗号,回望经历的统统,慕致远神采欣然,叹道:“今夕一别,不知何日再相逢,相逢也不知是何种风景。疆场上瞬息万变,刀剑无眼,望君保重!”
“敌首伏法,缴械不杀!”
“晋阳诈降也是你的战略?”太史谋蓦地昂首望向秋惊寒。
“安定太史氏谋反的战报还未发往朝廷吧?”慕致远问道。
她缓缓地点点头,又渐渐隧道:“我偶染微恙一事,请勿奉告陛下。临阵换帅,兵家大忌。”
半夜,万籁俱寂。俄然鼓声高文,惊天动地,战马奔腾,气吞江山。
“沈将军已经去传军医了。”张远低声应道,“应当顿时就到了。”
“近年并州疗摄生息,大兴水利,百姓安居乐业,太史氏当居首功。”秋惊寒淡淡地瞥了慕致远一眼,顿了顿,叹道,“擅自征兵,擅自冶铁,按律当斩!但是,顾念到尔曾经是有功之臣,且年龄已高,给你留个全尸,喝下这杯酒吧。”
燕北军升帐而坐,秋惊寒面无神采地端坐在主位,摆布文武摆列,武将一一出列报战绩,张远摆布二手各执一只狼毫,奋笔疾书。帐下整齐地跪着并州将领近百人,捆成粽子似的。
“将军府那么多客房,如何连一间空房也没有了吗?”楚忠良辩驳道。
从未听人提起过秋府的小公子,慕致远微微一惊,昂首看到她眼角细碎的和顺,心中一动,又是一痛,她如许形同托孤,本身怎能承诺,又怎敢承诺,只能低声道:“子归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你,你要保重本身。”
“玄机阁未有丧失,让慕大人吃惊,是旷达的不是!”张远低声应道,伸手微微用力握了握秋惊寒。
帐下并州将领不由微微一颤,近六成向右移出了一小步,低头沮丧。
楚忠良嗫嚅着,没敢应对。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是本官的职责地点,旷达不必如此。”慕致远叹道,“只是,现在北地烽火四起,将军有伤在身,还是临危受命,四周驰驱,子归于心不忍。”
“三年前,太史谋百步穿杨,百发百中,无人敢质疑。但是,你忘了,你已经老了。”秋惊寒嗤笑道,“如果本公子不受伤,岂能揪出内应?”
玄机阁的方向俄然火光冲天,人影憧憧,有人高喊“抓盗贼”。但是祸不但行,盗贼还未捉到,秋惊寒的院子又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失血过量,加上腿寒发作。”张远皱着眉头应道。
西边传出秋惊寒的清冷的吼声:
秋惊寒微微一叹,将目光转向了垂首不语的太史亮。张远扯了扯她的战袍,微微摇了点头。隔了半晌,她挥了挥手,太史亮被拖至一旁。秋惊寒揉了揉额角,右手支着下颚,眸光从每一名并州将领的脸上扫过,淡淡隧道:“该说的,本公子早就说了。众所周知,大敌当前,恰是用人之际,若情愿归入本公子麾下,上阵杀敌,本公子情愿上表朝廷,赐与戴罪建功的机遇,以观后效。慕大人,如此安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