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屋及乌[第5页/共8页]

“不好。”慕致远忍住笑，用心板着脸。

秋朝阳嘴角微微上扬，尽力按捺住雀跃的神情，轻声道：“你当真是姊姊的朋友？”

“当年让你入仕，你也是这般答复我的，现在这官不是做得好好的麽？”天子瞟了他一眼，幽幽隧道，“淮北王嫡宗子不肯册封为世子，这的确是混闹。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机，你都给我好好收起来。”

跪，念，叩首。一而再，再而三。然后也不起家，就那样长跪着冷静燃烧经文。

“是我冲犯了。”秋朝阳深深一揖，耷拉着脑袋，说不出的懊丧。

“慢着，子归你来讲说这婚事好不好？”王妃喝道。

公然，如以往一样，他的返来在淮北王府没有引发涓滴的波澜，下人决计奉承的笑容，王妃面无神采的问候，弟弟冷嘲热讽的嘴脸，冷僻混乱的院子，十年如一日。淮北王嫡宗子，御史大夫，多显赫的身份，但是在王府倒是无足轻重的隐形存在。而这统统，只因为王妃不喜。慕致远也曾哭过闹过，黯然神伤过，乃至思疑过本身的出身，可始终未能窜改这类暗澹的局面。

慕致远接过茶，低呷了一口，满腹暗香，火候恰好，猎奇地问：“府中没有丫环吗？”

“父王不是说她不好，而是你可晓得她这一起走来，从一介孤女到赫赫驰名的秋将军有多艰巨？你从淮北王的至公子到现在的御史大夫又有多艰巨？她用了三年，你用了五年，行动维艰。权臣与良将，自古帝王忌讳从往过密，你却为何明知不成为而为之？”慕王爷寂然不已。

“你自谨慎高气傲，倒是第一次如此赞誉一人。不过，本朝第一女将，部下带领着几十万雄师，岂是浪得浮名呢。提及来，那孩子倒也不幸，父母双亡，家道中落，现在雄师压境，端赖她一人策划。子归，你好好跟本王说说燕北产生的事情吧。”

“臭小子，坐下，来讲点端庄事。见到她了？”慕王爷身子略略往前倾。

“真的吗？”秋朝阳昂首，眸中一片晶亮。

老者这才请了慕致远出来，一瘸一拐地领着他往里走。进了院子，却又是另一番风景。天井深深，不知多少；杨柳依依，随风飞扬；竹声萧萧，清爽秀雅；寒梅点点，暗香袭人。地上铺满落叶，异化着点点残红，好像适意山川般的天然。一砖一瓦，一雕栏一转角，透出光阴的班驳与无言以喻的高雅，尘凡的繁花就如许被一点一滴地断绝在城墙以外，安步此中，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仿佛返璞归真，斩断了牵挂，遁入了佛门。

王妃面色微变，强笑道：“这长幼有序，子归的婚事还没定，哪轮获得子瞻呢。”

“多谢陛下厚爱，但是您晓得的，子归志不在此。”慕致远点头发笑。

“也罢，你自小主张正。若看上了哪家闺秀，奉告父王，父王去给你求来。”慕王爷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公然，这孩子看似画地为牢，不谙世事，实则心机小巧，洞若观火。

小家伙这才展颜，歪着脑袋微微思考了一会儿，用力点了点头。看着他一本端庄的模样，慕致远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慕致远的苦楚，慕王爷又何尝不知，只是后院的琐事又岂是他能够插手，内宅见不得光的手腕又防不堪防，这也培养了慕致远看似温良有害，实则狠厉阴鸷的性子。而慕王爷呢，只要不危及性命，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这么多年来，物极必反的事理，他太明白了，他越是体贴、宠倾慕致远，慕致远遭到的伤害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