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爱屋及乌[第4页/共8页]

看着他如此傲娇的模样，慕致远心中早已笑翻了天，面上却还要假装甚么都没瞥见，实在辛苦。

“现在你姊姊不在，我说了算，并且我也喜好。”慕致远再接再厉。

慕致弘远大地松了一口气，可还是用思疑地目光望着慕王爷。

慕致远这一番“戴德戴德”的话，让一旁的庶子们惊得目瞪口呆，王妃面气得色青白交叉，王爷手中没杯子，拍案而起：“荒唐！你跟我去书房！”

“孩儿本年二十有二，锦衣玉食，官运亨通，却无人与我立傍晚，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曾经，孩儿感觉这平生大抵也就是如此了，也没有甚么不好。”慕致远哽咽道，“在碰到她之前，我不怕死，不惧远行，也未曾忧愁悠长光阴，现在却从未如此逼真地思虑起将来。碰到她以后才发明，本来活着真好，本来活下去另有兴趣。酷寒的、孤单的生，不如轰轰烈烈的死，将来即便是刀山火海，即便是遍体鳞伤，即便是万劫不复，都无怨无悔，因为统统都是孩儿心甘甘心的。没有她大抵也不会死，但是没法好好地活着。现在，也就这点痴念了。”

他本就生的超脱，如此展颜一笑，若春暖花开。

“本身一小我看？府中没有先生吗？”慕致远道。

“写信给姊姊。”

“好。”慕致远从善如流。

“是的。为公为私，孩儿都义不容辞。”慕致远掷地有声。

偌大的祠堂里，灯火闪烁，少年一手固执布衣袖子，一手拿着蜡烛，渐渐地点着长明灯，渐渐地移着脚步，固然手腕已止不住颤抖，还是固执地做着点灯的行动，当真而虔诚。未几很多，刚好九十九盏，寄以长悠长久之意。点好灯后，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声祷告：“秋氏列祖列宗在上，请保佑姊姊秋惊寒无病无灾，保佑火线的将士们无往倒霉。”

“已经束发了，还年幼？世子之位是他该觊觎的吗？他若真有出息，今后朕封他个郡王也何尝不成。”天子皱眉，极其不悦。

“此番出行，没有孤负我对你的期许。子归，你想要些甚么犒赏？”天子温暖地笑道。

“如何？”

慕致远忍住笑，温声道：“你姊姊托我来看你，你不请我出来喝杯茶麽？”

“王爷政务繁忙，为子归筹措婚事也是妾身的分内之事，这岂敢劳烦王爷？天家公主，高贵非常，连家兄也说这是别家求都求不来的功德。”王妃锲而不舍。

“先生别如许说。对于朝阳来讲，没有甚么比不让姊姊担忧更首要。并且，府中阔别尘凡喧哗，阔别腥风血雨，阔别勾心斗角，恰是个刻苦读书的好处所。”秋朝阳满脸满足，反倒安慰慕致远。

“你……你如何来了？”秋朝阳舌头都转不过弯来。

“是我冲犯了。”秋朝阳深深一揖，耷拉着脑袋，说不出的懊丧。

慕致远昂首望了他一眼，顿了顿道：“江南。”

慕王爷看着他最杰出的孩子，本朝最年青的四品大员，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隧道：“本王晓得你是个好孩子，受了很多委曲。你母妃这些年做错了很多事情，你不要跟她普通见地，也不要把尚主的事放在心上。你娘舅现在掌管着御林军，本王，本王也有诸多身不由己。”

“哦，那好吧。”一脸勉为其难，手中却抱紧了食盒。

“呶。”秋朝阳朝累累的书卷努了努嘴。

膳后，两人相对而坐，闲敲棋子闲谈。

慕致远在椅中坐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