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巧辩（二）[第2页/共3页]

赵旸等了半晌不见有人开口，遂在旁催促道：“几位等甚么呢？……要不然从官职最大的开端？谁官职最大啊？”

就连宋庠也被赵旸那句“是否君臣一心”说得乱了心神，待安埋头神后淡然道：“古之君人者于其臣也，可谓尽礼矣，故臣下莫敢不极力尽死以报其上。威胁臣子就范，暴君行动，非仁君所为。”

王守规憋着笑带头抚掌拥戴，在他的动员下，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梅挚几人在相视一眼后，也勉为其难挤出几分笑容，相视而笑。

“呃……”

“辩一辩宋相公反对招范相公回京有没有事理啊。……宋相公何故如此架空范相公呢？”

最后就连赵祯也在颇感头疼地瞥了一眼赵旸后，暴露几丝玩味的笑容，浅笑着看向殿内诸位大臣。

赵旸听得直翻白眼，皱眉催促道：“会支撑还是现在就支撑？费事陈相公利落一点！”

赵旸冒充端方神采，故作可惜地对宋庠道：“看来没机遇压服宋相公窜改主张了。”

宋庠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赵祯，意有所指地讥道：“说不压服老夫有何干系？官家心中早有定论。”

想到这，赵祯神采更差，连带着殿内一干朝中重臣也是愈发心惊，愈发揣摩不透这位官家的设法。

这是有甚么深意么？

连续串的官名与调派听得赵旸头大，抬手道：“陈相公，请吧。”

宋庠淡然道：“老夫并非架空范希文，不过是感觉他主张变法之事不敷取，老夫闻利不百、稳定法……”

赵祯闻言神采有点挂不住了，正要说些甚么，却见赵旸不觉得意地笑道：“宋相公说的不错，官家早已做出决定，不过是奉告诸位罢了，您觉得官家这是要与您诸位筹议么？”

全部殿内鸦雀无声，唯有高若讷显得粗重的喘气声。

“那就说出来，支撑甚么！”

“老……老夫……老臣……老夫……会……会支撑……”

见赵旸一句话触怒了朝中诸位大臣，赵祯亦不免有些打鼓，悄悄指责赵旸不知分寸，但是赵旸却浑不在乎，笑呵呵道：“虽说官家已有了定夺，但作为臣下，表态还是表的嘛，不然如何晓得是否君臣一心呢？”

全部殿内鸦雀无声，别说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几人低眉顺目闭口不言，就连宋庠也不敢再接茬了，毕竟这句再接下去实在过分伤害。

叶清臣忙表态道：“臣为三司使，掌国之赋税用度，官员调剂非我职责，不敢僭越，统统皆听官家定夺。”

赵旸闻言点头道：“宋相公此言恕我不敢苟同，国法律令，当与时俱进、查漏补缺，昔日商君所颁法律今安在？能够合用于大宋否？不能！盖因今时分歧昔日。……今大宋立国近百年，各种积弊、深切肌理，此时该当求变，变才气通，通才气久。”

殿内世人纷繁侧目，赵祯更是几乎绷不住神采，感受好笑之余亦是悄悄点头。

仁宗！

高若讷之前就万分愤怒，此时听到这话更是愤恨，咬牙骂道：“竖子欲挟嫌抨击耶？”

你身为谏官，不敢获咎当时势大的吕相也就罢了，何必去诽谤、诬告范仲淹的名声？

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赵祯听得焦急，催促道：“陈相公是支撑还是反对？”

没想到赵旸却没甚么过激反应，目光一瞥平昭雪问道：“如何？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