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巧辩（二）[第1页/共3页]

全部殿内鸦雀无声，别说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几人低眉顺目闭口不言，就连宋庠也不敢再接茬了，毕竟这句再接下去实在过分伤害。

这小子可真损啊。

此时，赵旸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破了殿内的死寂。

宋庠淡然道：“老夫并非架空范希文，不过是感觉他主张变法之事不敷取，老夫闻利不百、稳定法……”

陈执中偷偷看了眼赵祯仿佛有些阴霾的面色，心中悄悄叫苦，嘴唇打着颤抖道：“臣……老臣……呃……”

当朝宰辅、昭文馆大学士，竟被一介小儿唬得方寸大乱。

说罢，不等高若讷有所反应，又轻声嘀咕：“有父亲教还不学学好，龇目瞪眼标，这是要活吞人啊？”

想到这，赵祯神采更差，连带着殿内一干朝中重臣也是愈发心惊，愈发揣摩不透这位官家的设法。

陈执中、文彦博、庞籍、叶清臣、梅挚五人相顾不语，谁也没有冒然开口。

这是有甚么深意么？

半晌，宋庠点头道：“小郎君所言或有几分事理，然范希文一党好高谈阔论，于国无益，兼之小人甚多，对外沽名钓誉，暗里行轻易之举，众所周知……”

赵祯闻言神采有点挂不住了，正要说些甚么，却见赵旸不觉得意地笑道：“宋相公说的不错，官家早已做出决定，不过是奉告诸位罢了，您觉得官家这是要与您诸位筹议么？”

赵旸也是差点乐出声来，咳嗽一声道：“不不不，官家此次只是招范相公回京，并不筹办推行新政。”

赵旸闻言点头道：“宋相公此言恕我不敢苟同，国法律令，当与时俱进、查漏补缺，昔日商君所颁法律今安在？能够合用于大宋否？不能！盖因今时分歧昔日。……今大宋立国近百年，各种积弊、深切肌理，此时该当求变，变才气通，通才气久。”

你身为谏官，不敢获咎当时势大的吕相也就罢了，何必去诽谤、诬告范仲淹的名声？

“呃……”

“咳！”赵祯冒充咳嗽一声，淡淡道：“高学士乃是长辈，遑论其父？你当慎言。”

“那就说出来，支撑甚么！”

除高若讷面色阴沉地瞪视着赵旸，其他殿内世人皆惊奇不已，赵祯更是悄悄称奇。

若非同朝为官，他们几个也不屑与这类报酬伍。

文彦博、庞籍、叶清臣、梅挚四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陈执中，王守规见此也悄声向赵旸做了先容：“同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兼枢密使，工部侍郎、兵部尚书……”

之前另有些不悦的诸位大臣心中微惊，一个个偷眼观瞧赵祯的神采。

说到这里，他俄然瞥了一眼赵旸，问道：“小郎君可知这句话？”

说到这里，他俄然瞥见高若讷正面色阴冷地瞪视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心知方才已完整获咎对方的贰心中思忖了一下，抬起的右手一划指向高若讷，改口道：“就比如高学士有个爹……”

见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赵祯听得焦急，催促道：“陈相公是支撑还是反对？”

宋庠淡淡一笑，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赵祯，意有所指地讥道：“说不压服老夫有何干系？官家心中早有定论。”

虽说他也有些不喜高若讷，但毕竟后者年势已高，这如果被气出个好歹来，这损小子岂不是要担恶名？

得亏有高若讷当枪，不然岂不是轮到他出丑？

若他真做出了甚么功劳，似文、似武，有的是更好的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