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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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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朝花夕拾 (2)[第4页/共4页]

长妈妈,已经说过,是一个一贯带领着我的女工,说得豪阔一点,就是我的保母。我的母亲和很多别的人都如许称呼她,仿佛略带些客气的意义。只要祖母叫她阿长。我平时叫她“阿妈”,连“长”字也不带;但到仇恨她的时候,――比方晓得了谋死我那隐鼠的倒是她的时候,就叫她阿长。

当我失掉了所爱的,心中有着空虚时,我要充填以报仇的恶念!

有一回,我就听得一间空房里有着这类“数钱”的声音,排闼出来,一条蛇伏在横梁上,看地上,躺着一匹隐鼠,吵嘴流血,但两胁还是一起一落的。取来给躺在一个纸盒子里,大半天,竟醒过来了,垂垂地能够饮食,行走,到第二日,仿佛就复了原,但是不逃脱。放在地上,也不时跑到人面前来,并且缘腿而上,一向爬到膝髁。给放在饭桌上,便检吃些菜渣,舐舐碗沿;放在我的书桌上,则安闲地游行,瞥见砚台便舐吃了研着的墨汁。这使我非常欣喜了。我听父亲说过的,中国有一种墨猴,只要拇指普通大,满身的毛是乌黑并且发亮的。它睡在笔筒里,一听到磨墨,便跳出来,等着,比及人写完字,套上笔,就舐尽了砚上的余墨,仍旧跳进笔筒里去了。我就极情愿有如许的一个墨猴,但是得不到;问那边有,那边买的呢,谁也不晓得。“慰情聊胜无”,这隐鼠总能够算是我的墨猴了罢,固然它舐吃墨汁,并不必然肯比及我写完字。

玩的时候倒是没有甚么的,但一坐下,我就记得画图的《山海经》。

注释:

我当时仿佛倒并不怕,因为我感觉这些事和我毫不相干的,我不是一个门房。但她大抵也即觉到了,说道:“像你似的小孩子,长毛也要掳的,掳去做小长毛。另有都雅的女人,也要掳。”

但很多天以后,或许是已经颠末端大半年,我竟偶尔获得一个不测的动静:那隐鼠实在并非被猫所害,倒是它缘着长妈妈的腿要爬上去,被她一角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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