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谈笑间柔情真似水 论政时冷面却如霜[第1页/共8页]
“冯保。”
玉娘接过,一看满杯乳白,水不是水蜜不是蜜的,嗅又嗅不出味儿来,便问:
玉娘眼眶里又噙满了泪水,张居正下认识看了看门外,隔着帘子倒也看不见甚么,但他仍心生顾忌,抬高声音说道:“玉娘,你不要在这些称呼上计算,嫔妃们在皇上面前也自称奴婢,你说,她们是奴婢吗?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在唐明皇跟前,也自称奴婢;绝代才子西施,在名相范蠡面前,也是以奴婢自称。可唐明皇与范蠡,从没有把本身的意中人当作奴婢来看。”
“有哪些分歧?”玉娘感觉新奇,便诘问道。
本来逢场作戏一门心秘密讨玉娘欢心的张居正,听完游七的陈述,当即就沉下脸来。向来,他把光宗耀祖视为卑污心机,是以对建牌坊一事大为不满。隆庆二年他升任大学士后,湖广道官员里头就有人建议为他修牌坊,他都一一婉拒,谁知这个赵谦又旧事重提,且还筹集了巨额银两。当年,赵谦在江陵知县任上与他通过信,厥后,家父也常常来信夸他精干会办事,是以在他荐举下,赵谦于隆庆五年升为荆州府同知,客岁又趁着处所官员调剂的机遇,再次将他从同知任上迁升知府。谁知这个赵谦这般不对心性,竟弄了这等烂污事来烦他。
“幼滋兄,你在宦海待的时候也不短了,如何还像那些青年士子,说话意气用事。”
“好,好,你现在去持续你的神升天戏,我这就告别。”
“不喜好!”张居正答复干脆。
灯下早解了香罗带。
玉娘想了想,答道:“传闻过,她是一个波斯美女,是被鞑子进贡来的,她一来就成了隆庆天子的心肝宝贝,厥后不知为何俄然死掉了。”
“啊,我怎的没想到这一层,”李义河一拍脑门子,抱怨本身痴顽,又问,“那,谁来写这道本子呢?”
“唯其累,才有兴趣嘛,不然,老子为何要说‘治大国若烹小鲜’呢。”
酒过三巡,玉娘已是微醉,红晕飞腮更显娇媚,借着酒力,她向张居正丢了一个媚眼,调皮地问:
“在不谷看来,这男欢女爱,分有四种境地。第一种游龙戏凤,这是天子的境地。”说到这里,张居正俄然朝玉娘一挤眼,奥秘地问,“玉娘,你晓得奴儿花花吗?”
“弹劾谁呀?”
“累呀,”李义河哭丧着脸,双手搂着腆得高高的肚皮诉起苦来,“每天回家,我就跑到磨房里去,卸下驴子,本身顶上去转磨儿,一转一个时候,累得身架散了箍,可就是瘦不下来。”
“这是甚么呀?”
“老爷,听人说你是铁面宰相?”
李义河也感到方才话说得过火,心生悔意正思挽救,便觍着脸回道:
“为何?”玉娘撒娇地问。
“刘炫是不谷的弟子,他的弹劾本子一上,冯保就会晓得,他的幕后支撑者,就是我张居正。”
“是啊,唯其婴儿,才气备受庇护嘛。”
“啊?”张居正眼眶里闪过一丝骇怪,旋即问道,“刘炫为何就能认定是冯保要整朱衡?”
“人奶嘛。”
“怜香惜玉,”玉娘立即遐想到本身,不由得眉头一蹙,叹了一口气言道,“奴婢在南京时,曾传闻过一副春联,上联是‘人曾做僧,人弗可做佛’,下联是‘女卑为婢,女又可做奴’。首辅大人,你说这副测字联好吗?”
“叔大,这楼里又弄得喜气洋洋的,如何,又过一次元宵节了?”
“玉娘,这一杯酒,我俩同饮。”
“对冯保,只能施以皋牢之法,一方面要皋牢他,另一方面,还得管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