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赵知府蝎心施毒计 宋师爷巧舌诳冤囚[第1页/共9页]
张文明摇点头说:“这事儿,跟他没干系。”
“赵大人,看你这身旧官袍,又咀嚼了你的衙门饭,下官内心头佩服,你是个可贵的清官啊!”
张老太爷忘了头痛,瞪着赵谦,抱怨道:
赵谦听出金学曾话含讽刺,便反唇讥道:“金大人,你出息弘远,焉用本官提示。”
“他来干甚么?”
眼看张老太爷躺在床上含混了,赵谦却赖在房间里不走。这当儿,张文明的老伴太夫人踱进房来,对闲坐着的赵谦说:
陈大毛一咬牙,狠心说道:“斩首就斩首,我认了。”
“赵大人,老太爷的伤势稳住了,谅不会有事,府衙里有很多公事,你先归去吧。”
“在你们眼中,衙门中人都是只认银钱不认理的歹人。明天,我宋某偏要对你们说,我断念援救你们,不收你们一个铜板。”
“真的?”
“出息弘远,就不会从北京跑到荆州来了,”金学曾一笑,又道,“愚职到荆州的第二天,就去看了那座大学士牌坊,传闻是赵大人建议修建的,功德无量啊!”
“你们两人要想摆脱罪恶洗清本身,现在只要一个别例,反告税关。”
“老太爷,这会儿感受如何?”
陈大毛与李狗儿一齐抬开端来,惊诧得合不拢嘴。宋师爷表示狱卒出去把风,接着说道:
“告荆州税关?”
“他想如何做?”
“他是当事人,怎能不点。”
“卑职让人去动员那些被承差围殴或打伤的税户,联名给府衙以及湖广道抚按两院上民本诉状,告荆州税关疏忽皇恩,私开刑宪。北京部院大臣中,有很多湖广籍人士,这些民本诉状也务必送到他们手上。宦游之人,谁无乡情?像王之诰、李义河等股肱大臣,都是首辅大人的莫逆之交,若告状税户获得他们的怜悯,他们再传达于首辅,说话的分量就不一样了。”
赵谦神采一红。自宋师爷去北京带回动静,说首辅大人要拆毁这座牌坊时,这事儿就成了他的一块芥蒂。现在听到金学曾的挖苦,他回道:
“不平!”
“你们就朝荆州府衙和省抚按两院告,状子一式写它一二十份,凡湖广道及荆州见衙门一份。别的,还寄一份给都城都察院。”
“这糙米饭已表示了赵大人的官箴,”金学曾扒尽碗中的最后一颗饭,打着饱嗝说,“客岁秋上,下官写了一首十字歌,也算是官箴了。”
宋师爷也不推让,把那两张纸的状子重新到尾细念了一遍。开首一段说的是奥妙观前事情产生颠末,第二段细说了荆州税关如何疏忽皇恩国法,强征皇上已颁旨减免之赋税,现在已是激起江陵县百姓的公愤。告的虽是段升,但字里行间关头处都捎上了荆州税关的主政。最后一段,是宋师爷的对劲之作,他点头晃脑念叨:
“你当初送我这块官田时,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是,但宋大人讲的衙门端方我确切不懂,可别为体味气把事儿办砸了。”
“老太爷出了这大的事情,咱怎能一走了之。首辅大人又不在跟前,咱就代表他,略尽人子之情。”
陈大毛一听,也赶紧接嘴:“对呀,我家欠下四两多匠班银,也冇得钱还,我也不消救了。”
“你不必担忧,”宋师爷从袖子里抽出两张纸来,递给陈大毛说,“本师爷虑着这一层,已替你们把状子拟好了。”
“他当了巡栏官又如何的?我看他姓段的也不是甚么大德君子。”
“李狗儿才是明白人。”宋师爷拿班做势赞美一句,接着摸出一匣印泥,说道,“我这辈子帮人写状子上千,没有一份出过不对,你们现在就在这状纸上按指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