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页

点击功能呼出

下一页

A-
默认
A+
护眼
默认
日间
夜间
上下滑动
左右翻页
上下翻页
《张居正》 1/1
上一页 设置 下一页

第十九回 解偈语秉烛山中夜 敲竹杠先说口头禅[第5页/共11页]

“老孟,”冯保声音更显暖和,“你的这类表情,我冯某能了解。实不相瞒,你的这颗脑袋,还在掉与不掉两可之间。现在外头都在传,高拱对新皇上不恭,能够会有造逆之举,他若找到你,你可要谨慎啊!”

明朝祖制,凡寺人私宅闲居,统统用度自行开消,内宫概不卖力。冯保这么措置,实在是前无先例。孟冲既心存感激,又有些惶惑不安。

何心隐遭到鼓励,更是讲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了:“循吏一词,本为太史公所创,意指那些勤政利民、刚正不阿、法律忘我的官员。而清流者,是指那些遇事不讲变通,一味寻章摘句的雕虫式人物。这些人讲究操守,敢与宦海恶人抗抵,这是好的一面。但他们好名而无实,贫乏慷慨任事的豪杰侠气。大凡年青士子,甫入宦途,都愿做循吏,想干一番伟业。但跟着涉世日深,他们不免两极分化,一部分感染宦海腐朽之气,日渐出错;另一部分人则洁身自好,归到清流门下,除了空发群情,也就无所作为了。真正对峙初志,固执循吏之途,则属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张居正内心头承认何心隐阐发得有事理,也但愿有如许的结局。但大要上却显得对此事漠不体贴,故以提示的口气回道:“柱乾兄,妄测圣意不该该是人臣所为。”

受此一番抢白,张居正的神采红一阵白一阵甚为尴尬。幸亏他久历宦海练出涵养,加上又是故交初度见面,便强咽下极度的不快,勉强一笑说:

“既是一回事,也是两回事。”一如师父展开眼睛看了冯保一眼,又缓缓答道:“告子之色,是乃女色,《心经》之色,乃大千天下诸般物相。亦有‘质碍’之意。凡眼之所见、耳之所闻、鼻之所嗅、舌之所言、身之所触,皆为色。《心经》之色包含了告子之色,以是说既是一回事,又是两回事。”

老杨退下办事去了。冯保不置可否,还是望着书房,问孟冲:“孟公公,那位高僧还在里头吧。”

张居正猛地一回身,两道锋利的目光朝何心暗射来,一丝寒悸俄然从何心隐心头掠过,他顿了顿,答道:“巨室,顾名思义,应是皇亲国戚,显宦之家,只要这帮人,才有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巧取豪夺,鱼肉百姓。”

“柱乾兄且慢,我派人送你。”

“他说得太多了,”冯保欲擒故纵,兜着圈子说,“若把他的供词交到三法司,孟公公,你恐怕十个脑袋也保不住啊。”

飞入白云里。

“有何不符?”

一论及政治,张居正便有了宦海上那种颐指气使的口气,何心隐非常听不惯,但因为上面所要谈的是他多年来缭绕于胸的治国大计,便也计算不得态度,遂呷了一口茶水,清清喉咙,安闲说道:

“闭门不见。”

“美酒好菜,不恰好说话吗?”

“冯公公的意义我明白,怕我孟冲分开司礼监不平气,人前人后发牢骚,这你就多心了。让我孟冲把一头羊拆零打散,做出几十道菜来,哪样该烩,哪样该爆,哪样该卤,哪样该炖,我眼到手到,包管不出一点不对。但是自从到了司礼监,每天见到那成堆的奏折就像见到一堆烂白菜,别提内心头多腻味,偏内廷外廷为了这些折子,每天扯死扯活的,鸡眼瞪成驴眼。想起来也真是没啥意义。诚恳说了吧,司礼监的那颗印,在我看来,真的不如尚膳监的一把锅铲。熘一道菜出来,你还能喝二两老酒,一颗印盖下去,却不知要遭多少人嫉恨,这是何必呢?是以,我早就想分开司礼监,只是先帝在时,我不敢开这个口,这回新皇上颁一其中旨,倒真是遂了我多年的心愿,冯公公你说得对,我今后能够享清福了。”

上一页 设置 下一页
温馨提示:
是否自动播放到下一章节?
立即播放当前章节?
确定
确定
取消
pre
play
next
close
返回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