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斗机心阁臣生龃龉 信妖术天子斥忠臣[第2页/共9页]

“棋盘街姑苏会馆。”

“查证甚么，人已关在南京刑部大牢里了。”高拱一拍桌子，胡子也戟张起来，“我只问你，张佳胤如此措置，是否向你叨教过？”

“他现住那里？”

“皇上，臣高拱、张居正于此接驾。”

高拱略一深思，叮咛道：“你先去姑苏堆栈陪一陪他，酉时过后，我再去看他。”

逮住高拱的话尾巴，张居正正色答道：“张佳胤公心办案，僧面佛面都不看，把查志隆拿下了。仆晓得查志隆是元辅弟子，张佳胤一定晓得，不知者不为罪，我这就写信，让张佳胤放了查志隆，元辅你看如何？”

“总不至魂一夕而九逝吧，”高拱眼角微微一动，嘲弄道，“你向来风雨如磐，也有失眠之时？”

“皇上，”高拱赔着谨慎说道，“李延痴顽无才，不堪重担，但对皇上，却决不敢存有贰心。”

……此次安庆兵变，首恶为驻军批示张志学，此人道在厉直，失在激讦；质在坚劲，失在溷浊。为报小我仇隙，置朝廷法纪而不顾，竟纵兵围攻安庆府官邸，导致军士死九人，伤二十一人，无辜市民亦有五人死于流矢乱刃当中……

“你看看。”

“写的甚么？”高拱诘问。

这一问真的让张居首犯难：若答复没有叨教，以高拱局促气度，轻而易举就会给张佳胤定一个“怙权失策，信谗助虐”的罪名，轻则降职，重则免官；若说张佳胤叨教过，则较着是引火烧身。并且从高拱出言吐气来看，他已思疑本身与这件事有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