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有所用,用中又学[第2页/共2页]
曾国藩于咸丰十一年(1861年)十一月在刚篡夺的安庆城内,设立了中国第一家出产近代化兵器的军器所。徐珂在《清稗类钞》中说:“文正尝愤西人专揽制机之利,谋以是抵抗之,遂邀雪村(徐寿的字)建立军器所于安庆。”安庆军器所吸引了当时中国最优良的科技人才:徐寿和华蘅芳。不但如此,军器出产引发“事情母机”的输人与仿造,进而逐步构成机器产业,鞭策全部近代化的过程。曾氏厥后派容闳出国采购“制器之器”,恰是他参军器出产需求解缆而迈出的近代化法度。
李鸿章构造淮军,参与上海保卫战。新募淮军,一艘船用英国兵舰,由安庆运输颠末南京,承平军却对它接连夹攻。上海之战、姑苏之战,李鸿章所部原有英人戈登统带的常胜军“洋枪军”,与承平军作战,屡战屡胜,故有“常胜军”之誉。常胜军的洋枪洋炮,杀伤力大、射击力远,戈登以少击多,不在话下。曾国藩、李鸿章等人耳闻目睹这些究竟,怎能没有昂扬自强之念?
同治元年(1862年)蒲月,曾氏就构成了成熟的洋务思惟。他在日记中写道:“欲求自强之道,总以修政事、求贤才为急务,以学作炸炮、学造轮舟等具为动手工夫。但使彼之长技我皆有之,顺则报德,逆则抱怨,亦有其具,若在我者挟持无具,则曲固罪也,直亦罪也。怨之,罪也;德之,亦罪也。本地之人,大家媚夷,吾固无能制之;大家仇夷,吾亦不能用也。”
他主张“危急之际,不要靠别人,专靠本身,才是稳着”。是以他非常正视“自强”,自强又以“学作炸炮、学造轮舟”为动手工夫。以为中国的掉队,只是兵器设备和科学技术的掉队,他说:“本国技术之精,为中国所未逮。如舆图、算法、步天测海、制造机器等事,无一不与造船练兵相表里……精通其法,仿效其意,使西人善于之事,中国皆能究知,然后能够徐图自强。”他又说:“列强乃数千年未有之劲敌,夷情有损于国体,师其智,有得轮船机器,(列强)仍可顺服。”“有此成物,各处仿而行之,渐推渐广,觉得中国自强之本。”终究达到“庶几有事能够御侮,无事能够请愿”御侮自强之目标。
曾国藩是驰名的实务家,他具有救世的务实态度。这也是他筹办洋务的思惟根本。近代中国,内乱频繁,国难日深,凡有血性的中国人,无不心存忧患认识。林、魏如此,曾国藩也不例外。这类忧患认识,成为他筹办洋务的内涵驱动力。
曾国藩自谓不习洋务,前岁天津之事,论者于责望之余,加以诋议,曾国藩亦深自引咎,不稍置辩。然其所持纲领,自不成易。薛福成在曾国藩归天后批评道:“居恒以隐患方长为虑,谓自强之道,贵于寸铢堆集,一步不成蹈空,一语不成矜张。其讲究之术有三:曰制器,曰黉舍,曰操兵。故于沪局之造轮船,方言馆之翻译洋学,何尝不几次请安,其他如练习洋船、练习军队、遴选小童出洋肄业,不过为自强张本,盖其心兢兢于所谓绸缪未雨之谋,何尝一日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