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治国平天下[第1页/共4页]
曾国藩但愿长保家风传之长远,是因为他有一套“天概”实际:管子曰:斗斛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余谓天之概无形,仍假手于人以概之。霍氏盈满,魏相概之,宣帝概之;诸葛恪盈满,孙峻概之,吴主概之。待别人之来而概而悔怨之,则已晚矣。吾家方丰盈之际,不待天之来概、人之来概,吾与诸弟当设法先自概之。
“主敬则身强”。曾国藩把“敬”作为儒家品德标准的根基要求之一,指出,孔子以“敬”教人,程、朱诸子则千言万语不离此一要旨。“主敬”的工夫,更能够使身材健旺。对内守静至纯,对外恭谨慎肃,是“敬”的工夫;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是“敬”的气象;修己以安百姓,笃恭而天下平,是“敬”的效验。内心有所恭敬,有所害怕,则能临事神悚、气振,不敢懒惰,身材因之变得健旺。
“概”是刮平的意义。曾国藩以为物极必反,“盛时宜作衰时想,上场当念了局时”,繁华之家特别应当重视谨慎谦善,节约传家,以制止噩运到临。这类带有宿命论色采的谨慎明显是多余的,但重视加强对青年后辈的教诲,无疑是非常明智的。古有明训曰:“富不过三代”,为甚么?就是因为繁华家庭常常忽视对后代的教诲,使他们在优胜的环境中感染上诸多坏风俗。是以他们不能担当家业,不能克守家风,一再地上演“一代不如一代”的悲剧。当代天下上很多家属式企业,担当者能够生长家业的,都是那些从小遭到杰出教诲和严格束缚的孩子,相反,导致家业式微的,都是那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后辈。
纸上得来终觉浅。曾国藩不但在手札中指导曾家后辈不忘修身齐家,更是在实际上榜样带头,并不时监督子侄们的落实环境。他奉告儿子,“吾忝为将相,而统统衣服不值三百金”;又说,“余服官二十年,不敢稍染官宦风俗,饮食起居,尚守寒素家风,极俭也可,略丰也可。太丰则吾不敢也”;又叮咛主持家事的二弟曾国潢,“吾家子侄,大家须以节约二字自勉,庶几长保盛美”。曾国藩在火线,唯恐其弟在家为他买田置屋,“则寸心大为不安,不特生前做人不安,即身后做鬼也是不安”,并特地给国潢交代:“弟若听我,我便感激尔;弟若不听我,我便恨尔”,“望贤弟千万无陷我于恶。”1867年,当他传闻家中修整宅第用度浪费的动静后,在日记中写道:“接腊月二十五日家书,知修整丰富堂屋宇用钱共七千串之多,不知何故浩费如此,深为骇叹!余平生以起屋买田为官吏之恶习,誓不为之。不料奢糜若此,何颜见人!常日所说之话全不践言,可羞孰甚!屋既如此,今后诸事豪侈,不问可知。大官之家后辈,无不骄奢淫逸者,忧灼曷已!”
欧阳夫人是曾国藩的结嫡老婆,也是他的教员欧阳凝祉的女儿。婚后与曾国藩育有三子五女,宗子曾纪第早夭,实际活活着上的有七个。欧阳夫人暮年在湘乡故乡,道光二十年(1840年)携子纪泽进京与曾国藩团聚。在北京的十二年中,生下五个女儿:纪静、纪耀、纪琛、纪纯、纪芬,以落第三个儿子纪鸿。咸丰二年(1852年)曾国藩离京,欧阳夫人带领后代回到故乡,在乡间持家教子十余年,直到同治二年(1863年)才随居曾国藩官邸。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曾国藩对后代们的婚事明显有本身的考虑。他为后代们择定的妃耦,都出自士大夫家庭,多数是有着很深友情的同亲、同年、同事的后代,“女五人,皆适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