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整饬两江[第6页/共9页]

"这个我就不懂了，不知厨子备了没有。倘若没有蜀姜，还请惠甫多多包涵，勿在两位主考面前点破哟！"李鸿章的话又引发一片笑声。

正在大师兴趣稠密地闲谈时，一艘富丽的大官船从下流渐渐驶来，船上坐的恰是甲子科江南乡试正主考官刘昆、副主考官平步青。

"少荃啦，我看你迩来要洋化了。妙香庵里的洋式安排，景孙幼年，或许寻求时髦，韫斋是个老头子，不必然喜好。"曾国藩还是是笑笑的，风俗地用手缓缓地梳理着斑白的长髯毛，虽不太同意李鸿章的这类安排，但口气并不是指责的意义。对这个亲手种植的弟子，他根基上是对劲的。特别是他已看清了湘军式微、淮军当旺的情势，一方面对本身当年的决策深感欣喜，一方面又对这个气势不凡的弟子依托着七成厚望、三成倚重。

"大人，如皋籍士子鲁光羲冻死在西辕门外。"受命体味环境的赵烈文出去陈述。

"惠甫是阳湖人，他清楚，你问问他吧！"李鸿章成心卖关子。

"少荃，今科江南乡试，你是仆人，韫斋、景孙远道而来，你筹算如何接待？"曾国藩浅笑着对坐在身边的李鸿章说。江南乡试按例由江苏、安徽两省巡抚轮番充当监临，甲子科的监临轮到了苏抚。

这是他多年来少有的安静。湘军大范围地裁撤，使他获得了太后、皇上的嘉奬。恭亲王又复职了，他的背景没有倒。洪天贵福并没有押去京师献俘，这无疑是朝廷给沈葆桢以冷酷，而给他们兄弟以脸面。曾国藩很感激，但是他更感激的还是朝廷对军费报销一事的宽大。

"一起辛苦啦，昆老！"当刘昆刚走出舱门时，曾国藩便带着李鸿章一班人踏过跳板上了船，向他问候请安，站在刘昆背后的平步青也笑着接管世人对他的热烈欢迎。

"那么，最小的多大年纪呢？"曾国藩又问。

妙香庵大门外插起两块大木牌，每个牌上写着方刚正正两个大字："躲避"。除东厢一扇耳门外，统统的门上都贴上两条摆布交叉的封条，上面鲜明盖着"钦命江南乡试正主考"紫花大印。刘昆、平步青在妙香庵里温馨地歇息了两天。第三天上午，妙香庵各门上的封条扯了，正主考官刘昆穿朝服乘亮轿、副主考官平步青乘浅显蓝呢轿出庵，由旱西门进城来。

"两主考的第宅，弟子安排在旱西门外妙香庵。半个月前，已将庵内庵外粉刷一新，卧房、书房、客堂都换了全套洋式安排，看过的人都说很好，想必两主考会对劲。"李鸿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