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礼坏乐崩[第2页/共11页]
但是就连晋悼公,也没法从底子上窜改卿族专政的趋势。实际上恰是从悼公的期间开端,卿族的力质变得更加强大。在朝的异姓贵族也由本来的十多家,变成只剩下六个氏室,这就是赵、范、中行(读如杭)、知(读如智,亦同智)、魏、韩,号称六卿。六卿中职位最高的,是正卿,即首席履行官。首席履行官按例同时担负中军的军长。他在战时是全军元帅,平时是天下辅弼,能够说集军政大权于一身。悼公后的一百年间,这个职位就由六卿轮番坐庄。
中国一词的最早文物证据,在何尊;最早文献证据,在《尚书》和《诗经》。何尊是周成王期间的青铜器。何尊所说的“中国”,指成周(洛阳)。《尚书》和《诗经》所说的“中国”,包含商,也包含周,还包含遵循周礼的中原各国。可见当时的“中国”一词,有三层意义:1、天下当中;2、文明程度最高的邦国和族群;3、传统文明地点地。
但这是王权期间的事。到霸权期间,则挞伐皆自诸侯出。这本身就是礼坏乐崩。何况蛮夷如楚,是既不尊王,也不攘夷,只争霸。争霸,就不成能温良恭俭让。争霸,就不能墨守陈规。井田、宗法、封建、礼乐这四大轨制,还能持续保持吗?两周的国际次序和游戏法则,还能再保持吗?
齐、秦、晋做不到的,吴做到了;楚做不到的,越做到了。蛮夷小邦的勃然鼓起,真是锐不成当。莫非世事的窜改真如民谚所云,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岸上”?莫非后起之秀吴和越,真是“秤砣虽小压千斤”?莫非一个邦国或族群,文明程度越高,就越是斗不过那些蛮族?
但是齐景公却仿佛并没有多少警悟。反倒是田陈氏的第五代掌门人陈桓子,服从晏婴的建议,把本身从内哄中获得的资产全数交还给公家。他还召回逃亡外洋的公族,增加他们的俸禄,封给他们采邑。没有爵位的公子公孙,暗里里分给地步;孤苦伶仃的弱势群体,暗里里分给粮食。
吴的鼓起则晚很多。他们要到楚庄王称霸今后,才开端在汗青舞台上露脸。并且如前所述,这还要拜楚人的弊端所赐。他们若不逼反巫臣,又哪有吴人的日新月异?[4]
晏婴说,有,以礼治国。君令臣恭,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婆母慈爱儿媳妇顺服,这就是礼。
所谓民意,不过如此。
好一个晋悼公,真是识见不凡,也气度不凡。
以是,齐鲁固然是近邻,但两国的风格和传统,却大相径庭。鲁国实施的是公族制,齐国实施的是卿族制。厥后代替齐君的,就是卿族田陈氏。
子产政改的同时,鲁国在政变。
悼公是栾书派知罃和士鲂接返国的,当时还只要十四岁。悼公说,一个邦国之以是需求国君,就因为要有人发号施令。如果立了国君又不听他的,叨教立他干甚么?需不需求我,听不听我的,都在明天一言为定。因而那些平时跋扈放肆的异姓贵族都说:这也是臣等的心愿,敢不唯命是从![44]
这就不是一次政变能够完成的。实际上鲁君的丧失权益,如同周王的丧失权威,经历了一个冗长的过程。如果说这也是政变,那么,政变是迟缓停止的,乃至可谓战役演变。可惜,《春秋》和《左传》虽是鲁国史乘,对本身邦国的变故却语焉不详,我们只能从只言片语中略知一二。
当然,三桓好歹是公族,以是鲁国国君的面子仍然用纸糊着。但即便如此,春秋最后一任鲁君哀公,也还是逃到了越国,请勾践做他的庇护人。[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