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闺闼坚心灯火 闹囹圄捷报旗铃2[第1页/共5页]
县宰看了供词,大加叹赏,对罗仁卿道:“如此秀士,足为快婿。尔女已是覆水难收,何不宛转成绩了他?”罗仁卿道:已受过辛氏之聘,小人现在也不得自在。”县宰道:“辛氏知此风声,也一定甘心了。”
却说本州大守升堂,接得湖北帅使的书一封,拆开来看,却为着张幼谦、罗氏事,托他全面。此书是张忠父得了家书,恳求仆人写来的。老是就托忠父代笔,天然写得非常诚心。当时帅府有权,大守不敢不经心,只不知这件事的脑筋备细,正要等县宰来时问他。刚好是日,本县申文也到,大守看过,方知就里。又晓得张幼谦新中,一发要全面他了。只见辛家来告状道:“张幼谦犯奸禁狱,本县为情擅放,不可究罪,实为枉法。”大守叫辛某上来,晓谕他道:“据你所告,那罗氏已是失行之妇,你争他何用?就断与你家了,你要了这媳妇,也坏了申明。何不追还了你原聘的财礼,另娶了一房好的,毫得空玷,可不是好?你须不比罗家,原是洁净的流派,何必争此闲气?”辛某听大守说得有理,一时没得答复,叩首道:“但凭相公做主。”大守立即叫吏典那纸笔与他,要他写了甘心休罗家婚事一纸状词,行移本县,在罗仁卿名下,追辛家这项聘财还他。辛家见大守处罚,不敢生词说,叩首而出。
到得晚间,了望楼西,已有三灯敞亮,吃紧走去墙外看,竹梯也在了。出来见了惜惜,惜惜如获珍宝,双手抱了,口里抱怨道:“亏你下得!直到这时节才返来!现在已定下日子了,我与你就是无夜不会,也只得两月多,有限的了。当与你极尽欢娱而死,无所遗恨。你少年才俊,出息未可量。奴不敢把世俗后代态,强你同死。但今后对了新人,切勿忘我!”说罢大哭。幼谦也哭道:“死则俱死,怎说这话?我一从别去,那日不想你?以是试毕不等发表就回,只为不好违拗得父亲,故迟了几日。我认个不是罢了,不要怪我!蒙寄新词,我当依韵和一首,以见我的苦衷。”那过惜惜的纸笔,写道:
幼谦返来见了母亲,拜过了,犒赏了迎送之人,俱各散讫。张妈妈道:“你做了不老成的事,几把我白叟家急死。若非有此番天救星,这事怎生告终?本日报事的打出去,还只道是官府门中人来嚷,慌得娘没躲处哩。直到后边说得明白,方得放心。我说你在县牢里,他们一来往了。倒是县间如何就肯放了你?”幼谦道:“孩儿鄙人,为后代私交,做下了事,扳连母亲吃惊。幸亏县里大人美意,原有全面婚姻之意,只碍着亲家不肯。现在幸运有了这一步,县里大人非常欢乐,送孩儿返来,连罗氏女也免提了。孩儿痴心想着,不但能够免罪,或者另有些希冀也不见得。”妈妈道:“固然知县相公如此,倒是闻得辛家恃富,不肯停止。要到下属陈告,恐怕对他不过。我开初曾着人到你父亲处筹议去了,不知有甚枢纽来否?”幼谦道:“这事且只看县里申文到州,州里主张如何,再作事理。娘且宽解。”斯须之间,邻舍人故乡来叫喜,杨老妈也来了。母亲欢乐,不在话下。
县宰请过张幼谦来换了衣巾,见礼过,拱他到公厅上,称贺道:“恭喜高掇。”幼谦道:“小生蒙覆庇之恩。虽得幸运,所犯愈大,还仗大人保全!”县宰道:“此纤芥之事,不必介杯!下官自当宛转。”此时正出牌去拘罗惜惜出官对理未到,县宰当厅就发个票下来,票上写道:“张子新捷,鼓乐送归,罗女免提,侯申州决计。”写毕。就唤吏典那花红鼓乐马匹伺侯。县宰敬幼谦酒三杯,上了花红,奉上了马,鼓乐前导,送出县门来。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