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原道训[第6页/共6页]

之聪，合八风之调，而不能听十里以外。故任一人之能，不敷以治三亩之宅也。

如有所诱慕，解车休马，罢酒彻乐，而心俄然，如有所丧，欣然如有所亡也。是

桑为枢，上漏下湿，润浸北房，雪霜氵衰氵靡，浸潭{艹瓜}蒋，清闲于广泽当中，

多，而行之者寡。以是然者何也？不能反诸性也。夫内不开于中而强学问者，不

木之下，空穴当中，足以适情；无以得意也，虽以天下为家，万民为臣妾，不敷

而不有，成化像而弗宰，行喙息，飞Й动，待而后生，莫之知德。待之

摇，远而不劳，四支不动，聪明不损，而知八九野之形埒者，何也？执道要之

为之而合于道，有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于和，有万分歧而便于性，神

授无形；原流泉氵孛，冲而徐盈；地痞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六合，横

昔者冯夷、大丙之御也，乘云车，入云霓，游微雾，鹜忽，历远弥高以极

所谓乐者，岂必处京台、章华，游云梦、沙丘，耳听《九韶》、《六莹》，口味

矣。是故贤人令人各处其位，守其职，而不得相干也。故夫形者非其所安也而处

利者何尝不穷也。昔共工之力，触不周之山，使地东南倾。与高辛争为帝，遂潜

而不过饰其末，保其精力，偃其智故。淡然有为，而无不为也；淡然无治也，而

像，优游委纵。如响之与景。登高临下，无失所秉，履危行险，无忘玄伏，能存

是故不道之道，莽乎大哉！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徒裸国，纳肃慎，未发号施令

而在于我，不在于人而在于我身，身得则万物备矣！彻于心术之论，则嗜欲好憎

原也。

丈夫恬然无思。淡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

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横四维而含阴阳，宇宙而(上立下早)三光。

守也。夫举天下万物，支蛲贞虫，爬动支作，皆知其喜憎短父老，何也？以

是故响不肆应，而景不一设，叫呼仿佛，沉默得意。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而

弱则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乡。强胜不若己者，至于若己者而同；柔胜出于

甚淖而氵哥，甚纤而微。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

动溶无形之域，而遨游忽区之上；回川谷之间，而滔腾大荒之野。不足不敷，

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因而民人被发文身，以像鳞虫；短绻不绔，以

道之要也；虚无恬愉者，万物之用也。寂然应感，殷然反本，则沦于无形矣。所

者孕育，草木繁华。鸟兽卵胎；莫见其为者，而功既成矣。秋风下霜，倒生伤害，

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弗顾，非争其先也，而争其得时也。是故贤人守清道而抱雌节，因循应变，常后

故荏弱者，生之干也；而固执者，死之徒也；先唱者，穷之路也；后动者，达之

纯粹朴实，质直皓白，未始有与杂糅者也。所谓人者，偶差智故，曲巧诈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