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五 徐茶酒乘闹劫新人 郑蕊珠鸣冤完旧案[第2页/共7页]
“这个茶酒、一贯不是个好人,方才喝礼时节看他没心没想,两眼只看着新人,又两次不见了他,现在竟不知那边去了。莫不是他有甚么奸计,藏过了新人么?”郑老儿道:“这个茶酒,元不是好人。小女前日开面也是他。因见他轻浮态度,正内心怪恨,不想宅上茶酒也用着他。”郑家随来的仆人也说道:“他元是个游嘴光棍,这蓖头赞礼,多是近新来学了撺哄过日子的。毕竟他有原因,去还不远,我们追去。”谢产业直的道:“他要内里拐出新人,必在后门出后巷里去了。方才后门关好,必是他复身转来关了,令人不疑。以是又到堂前对付这一回,必然畴前面转至后巷去了,故此这会不见,是他无疑。”
捆到次日,申破了处所,一同送到县里去。县官鞠问时,恰是贼有贼智,那贼人不慌不忙的道:“老爷详察,小人不是个贼,不要屈了小人!”县官道:“不是贼,是甚么样人,躲在人家床下?”贼人道:“小人是个医人,只为这家新妇,从小有个暗疾,举发之时,疼痛难当,唯有小人医得,需求亲手调节,以是一时也离不得小人。今新婚之夜,只怕旧疾举发,暗约小人随在房中,防备用药,故此躲在床下。这家人不认得,当贼拿了。”县官道:“那有此话?”贼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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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直隶姑苏府嘉定县有一人家,姓郑,也是经纪行中人,家事不为甚大。生有一女,奶名蕊珠,这倒是个绝世才子,端的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许下本县一个民家姓谢,是谢三郎,还未曾过门。这个月里拣定了谷旦,谢家要来取去。三日之前,蕊珠要整容开面,郑家老儿去唤整容匠。元来嘉定民风,小户人家女人蓖头剃脸,多用着男人。当时有一个后生,姓徐名达,平时最是不守本分,心性巧诈好淫,埋头探听人家女子,那家生得好,那家生得丑。因为要像心看着内眷,特特去学了那栉工糊口,得以进入阁房。又去做那婚筵茶酒,得以窥看新人。如何叫得茶酒?便是那边傧相之名,因为赞礼时节在旁大声“请茶!”“请酒!”多是他口里说的,以是如此称呼。这两项买卖,多傍着女人去处,他便一身兼做了。此时郑家就叫他与女儿蕊珠开面。徐达带了蓖头家伙,一径到郑家内里来。蕊珠做女儿时节,徐达未曾见一面,现在却叫他整客,煞是看得亲热。徐达一头脱手,一头觑玩,身子如雪狮子向火,看看软起来。那话儿如吃石髓的海燕,看看硬起来。可惜碍着前后有人,恨不就势一把抱住弄他一会。郑老儿在旁瞥见模样,看破他有些轻浮意义。等他用手一完,急打发他出到外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