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疫鼠传殃成害马 痴犬流灾化毒龙[第2页/共5页]
玙姑道:“我也常听父亲提及,现在玉帝失权。阿修罗当道。但是这北拳南革都是阿修罗部下的妖妖怪怪了?”黄龙子道:“那是天然,圣贤仙佛,谁肯做这些事呢?”
玙姑听了,道:“龙叔,目前何故收回这等奇辟的群情?不但申先生来曾传闻,连我也未曾传闻过。究竟还是真有个‘权势尊者’呢,还是龙叔的寓言?”黄龙子道:“你且说是有一个上帝没有?如有一个上帝。则必然有一个‘权势尊者’。要晓得上帝同阿修罗都是‘权势尊者’的化身。”玙姑拍掌大笑道:“我明白了!‘权势尊者’就是儒家说的个‘无极’,上帝同阿修罗王合起来就是个‘太极’!对不对呢?”黄龙子道:“是的,不错。”申子平亦欢乐,赵立道:“被玙姑这一讲,连我也明白了!”
“话休唠叨。我且把那北拳南革再演说一番。这拳比方人的拳头,一拳打去,行就行,不可就罢了,没甚要紧。然一拳打得巧时,也会送了人的性命。倘若躲畴昔,也就没事。将来北拳的那一拳,也几近送了国度的性命,煞是可骇!然究竟只是一拳,轻易过的。若说那革呢,革是个皮,即如马革牛革,是重新到脚无处不包着的。莫说是皮肤小病,要晓得浑身腐败起来,也会致命的,只是发作的慢,若留意医洽,也不致于有害大事。惟此‘革’字上应卦象,不成小觑了他。诸位切忌:若搅入他的党里去,将来也是跟着腐败,送了性命的!
子平道:“前三甲的变动,鄙人大抵也都见过了:约莫甲戌穆宗毅天子上升,大局为之一变:甲申为法兰西福建之役、安南之役,大局又为之一变;甲午为日本侵我东三省。俄、德出为补救,借收渔翁之利,大局又为之一变:此都已晓得了。叨教后三甲的变动如何?”
“那些南革的首级,初起都是官贩子物,并都是聪明出众的人才。因为所秉的是妇女阴水妒忌性子,只知有已,不知有人,以是活着界上就不甚行得开了。由愤激生妒忌,由妒忌生粉碎。这粉碎岂是一人做得的事呢!因而同类相呼,‘水流湿,火就燥’。垂垂的越聚越多,钩连上些人家的败类后辈,一发做得如火如荼。其已得举人、进士、翰林、部曹等官的呢,就谈朝廷反动;其读书不成,无着后辈,就学两句爱皮西提衣或阿衣乌爱窝,便谈家庭反动。一谈了反动,便能够不受天理国法情面的拘束,岂不大痛快呢?可知太痛快了不是功德:吃得痛快,伤食;饮得痛快。病酒。今者,不管天理,不畏国法,不近情面。猖獗做去,这类痛快,不有人灾,必有鬼祸,能得悠长吗?”
玙姑道:“先生不是不明白,是没有多想一想。大凡人都是听人家如何说,便如何信,不能达出本身的聪明。你方才说月球半个明的,终久是明的。试思月球在天,是动的呢,是不动的呢?月球绕地是大家都晓得的。既晓得他绕地,则不能不动,即不能不转,是很较着的事理了。月球既转,何故对着太阳的一面永久明呢?可见月球满身都是一样的质地,不管转到那一面,凡对太阳的老是明的了,由此可知,不管其为明为暗,其于月球本体,毫无增减,亦无生灭。其理本来易明,都被宋今后的三教子孙挟了一肚子欺人自欺的心去做经注,把那三教贤人的精义都注歪了。以是天降奇灾,北拳南革,要将历代圣贤一笔勾消,此也是天然之理,不敷为奇的事。不生不死,不死不生;即生即死,即死即生,那边会错过一涓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