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六千金买得凌迟罪 一封书驱走丧门星[第1页/共5页]
老残听到这里,肝火上冲,也不管公堂重地,把站堂的差人用手分开,大呼一声:“站开!让我畴昔!”差人一闪。老残走到中间,只见一个差人一手提着贾魏氏头发,将头提起,两个差人正抓他手在上拶子。老残走上,将差人一扯,说道:“停止!”便大摇大摆走上暖阁,见公案上坐着两人,下首是王子谨,上首心知就是这刚弼了,先向刚弼打了一躬。
“那父女两个连连叩首说:‘彼苍大老爷!实在是冤枉!’刚弼把桌子一拍,大怒道:‘我如许开导你们,还是不招,再替我夹拶起来?’底下差役炸雷似的承诺了一声‘嗄’,夹棍拶子望堂上一摔,惊魂动魄价响。
再说黄人瑞道:“这是前两天的事,现在他还要算计阿谁老头子呢。昨日我在县衙门里用饭,王子谨气得要死,逼得不好开口,一开口,仿佛得了魏家多少银子似的,李太尊在此地,也感觉这案情不铛铛,然也没有法想,商讨除非能把白太尊白子寿弄来才行。这瘟刚是以廉洁自命的,白太尊的廉洁,恐怕比他还靠得住些。白子寿的品德学问,为众所推服,他还不敢鄙视,舍此更无能制伏他的人了。只是一两天内就要上详,宫保的性子又急,若奏出去就不好设法了。只是没法通到宫保面前去,凡我们同僚,都要避点怀疑。昨日我瞥见老哥,我从心眼里欢乐出来,请你想个甚么体例。”
老残道:“我也没有长策。不过这类事情,其势已迫,不能计出万全的。只要就此景象,我详细写封信享宫保。请宫保派白太尊来覆审。至于这一炮响不响,那就不能管了。天下事冤枉的多着呢,但是碰在我辈眼目中,经心力替他做一下子就罢了。”人瑞道:“佩服。佩服。事不宜迟,笔墨纸张都预备好了,请你白叟家就此动笔。翠环,你去点蜡烛,泡茶。”
却说伴计放完铺盖出来,说道:“翠环的烧了,如何样呢?”人瑞道:“那你就不消管罢。”老残道:“我晓得。你明天来,我赔你二十两银子,重做就是了。”伴计说:“不是为银子,老爷存候心,为的是今儿夜里。”人瑞道:“叫你不要管,你还不明白吗?”翠花也道:“叫你不要管,你就归去罢。”那伴计才低着头出去。
子谨见是老残,仓猝立起。刚弼却不认得,并不起家,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搅乱公堂!拉他下去!”未知老残被拉下去,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这里人瑞烟也吃完。老残问道:“投到胡举人家如何呢?”人瑞道:“这个乡间胡涂老儿,见了胡举人,扒下地就叩首,说:‘如能救得我仆人的,万代封侯!’胡举人道:‘封侯不济事,要有钱才气办事呀。这大老爷,我在省会里也与他同过席,是认得的。你先拿一千银子来,我替你办。我的报酬在外。’那老儿便从怀里摸出个皮靴页儿来,取出五百一张的票子两张。交与胡举人,却又道:‘但能官司告终无事,就再花多少,我也能办。”胡举人点点头。吃过午餐,就穿了衣冠来拜老刚。”
又听堂上把惊堂一拍,骂道:“这个淫妇,真正机诈!拶起来!”堂下无穷的人大呼了一声“嘎”,只听跑上几小我去,把拶子往地下一摔,“霍绰”的一声,惊心动魄。
“刚弼点点头道:‘是了,是了。’又问道:‘我看你人很直率,所招的一丝不错。只是我听人说,你公公允常待你极其刻薄,是有的罢?’魏氏道:‘公公待我如待切身女儿普通恩德,没有再厚的了。’刚弼道:‘你公公反正已死,你何必替他回护呢?’魏氏听了,抬开端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大呼道:‘刚大老爷!你不过要成绩我个凌迟的罪名!现在我已遂了你的愿了。既杀了公公,老是个凌迟!你又何需求坐成个故杀呢,你家也有后代呀!劝你退后些罢!’刚弼一笑道:‘论仕进的事理呢,原该究查个水尽山穷;然既已如此,先让他把这个供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