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曹彬部兵征大辽 怀德战死歧沟关[第2页/共3页]

却说耶律休哥等，兵屯云州。听得宋师已进涿州，命令众军亟进，于涿州城南下寨，与宋营只去五里之地。休哥召耶律沙入谓曰：“宋师深切吾地，必将跋涉。汝引马军二万，屯于城南，坚壁而守。候其用力稍竭，出劲兵袭之。”耶律沙依令去了。休哥又谓华胜曰：“汝以步兵一万，屯灵邱险地，设伏于林中，以绝宋之粮道。”华胜亦领计而行。休哥分遣已定，夜则令轻骑入宋营掠其单弱，昼则以津锐张其阵容。

且说曹彬部大众，来到新城五十里下寨。守新城辽将贺斯，听得未兵来到，即引骑出城迎敌，两阵对圆，曹彬盔甲整齐，津神抖擞，立于门旗之下，谓辽将曰：“吾主仁明威武，同一天下，为何不速降，以图繁华？”贺斯怒曰：“汝无端兵入吾境，赢到手中刀，即便投降？”彬顾谓诸将曰：“谁去擒此贼？”一将回声而出，乃呼延赞，挺枪跃马，直取贺斯。贺斯纵骑舞刀来迎。两下号令，二将战上三十余合，贺斯力怯，拨回马便走。呼延赞奋勇追上前去，兜背一枪，刺落马下。

太宗闻奏，大惊曰：“岂有敌在前，反退兵以援刍粮？失策之甚也。”急遣使止曹彬等，令其引兵沿白沟河而进。使者得命，径诣雄州见彬，传示敕命。彬等闻命，与诸将商讨进兵。潘仁美曰：“贼势方锐，且地理不熟，莫若据雄州待之，为上计也。”高怀德进曰：“若逗留不可，使仇敌知吾粮尽，乘虚来袭，反为失计；不如先声而进，或可得志。”彬见众论纷繁，不得已，乃命令：军士各裹粮带食而进。将近涿州，耶律休哥听得宋师骤至，令人道知耶律沙等，乘虚出兵。又遣耶律呐部兵一万，埋伏巢林待敌。休哥分遣已定，自与耶律奚底引劲卒，出歧沟关迎战。

曹彬等得命，分遣诸将，不日入辞太宗。大宗渭曰：“潘仁美但先趋云、朔、卿等以十万众声言取优州，且宜慎重缓行，不得贪利。彼闻大兵至，必悉众以救范阳，不暇援山后矣。”彬等受命而退。雄师离沛京。潘仁美、杨业、高怀德率兵三万，由寰州征进。曹彬、呼延赞由新城进发，正值暮春季气，但见：路上残花随马足，原中飞絮点春衫。

时耶律沙之兵，抄入潘仁美阵后，将仁美围在垓心。高怀亮力战不退。赞保彬走回本阵，见南边杀气连天，谓彬曰：“必是宋师遭围，吾往救之。”即勒马而进。正遇仁美头盔尽落，徒走而来。赞杀散追兵，保仁美而回。怀亮与耶律沙大战，前面无策应军马，被耶律沙赶到关隘，一刀斩之。比及高怀德冲围来救，耶律休哥挥动辽兵追杀。怀德血映袍销，从骑丧折殆尽。耶律呐部兵又到，箭如飞蝗。怀德臂中巨弩，拔矢洒血复战，手斩番兵数十。见势危迫，料不能退，乃思曰：“吾为宋朝大将，莫被敌兵所辱。”遂顿时自刎而亡。不幸高怀德兄弟二人，竟死于难。静轩读史至此，有诗曰：

将克日午，宋师行了一日一夜，且兼暑月，人马饥渴。恰遇耶律休哥军马一齐摆开，威势甚壮。宋师很有惧怯。南将高怀德起首出马，痛骂：“辽贼速降，饶你一死。”耶律奚底激愤，纵骑舞斧，直取怀德。怀德举枪来战，两马订交，战将五合，奚底拨马便走，怀德引骑追之。曹彬催动中军而进。耶律休哥接住比武，且战且走。宋师已入关隘，忽巢林一声炮响，耶律呐伏兵齐起，将宋师冲作两截。曹彬大惊，跑马便回。番兵万弩竞发，彬所坐马已中流矢而倒。正在危急之际，呼延赞一骑冲到，急叫曰：“主将可随吾杀出。”赞在前，彬在后，挤死杀透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