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兔亭[第1页/共3页]
张原道:“孩儿和张萼下了一局象棋,赢了。”
吕氏惊道:“你摘眼罩了!”
张原问:“母亲,这马婆婆是谁?”
张原上到二楼,气候热,房间里待不住,大丫头伊亭搬了两张竹椅摆在楼廊上让吕氏和张原坐着。
吕氏打量了儿子两眼,心想原儿尝了眼疾之苦真和之前大不一样了,点头道:“那就过几年等你长大本身去普陀进香还愿――”
小丫头兔亭“咚咚咚”下楼来,说道:“少爷,小婢扶你上楼。”把手伸到张原掌中。
张原此次的眼疾可把吕氏吓坏了,儿子如果眼睛好不了,那就连娶妻都难了,以是她只求儿子无病无灾,别的都不去想了。
从后门出来,穿太小园,经过一条狭小的穿堂,就会看到一个长方形的大天井,天井边摆放着两株盆栽的黄棠棣,黄色、粉色的花朵已残落,天井西南两面是相连的两栋二层木楼,张原的母亲吕氏住在南楼,张原住西楼,穿堂的另一侧有一排土墙瓦房,是厨下、杂物和仆人的居处。
张原握住小丫头的手,兔亭本年才十岁,手很小很柔嫩,张原两个多月不能开眼,都记不清兔亭长甚么模样了,印象里是梳着两个丫髻、两只大眼睛既猎奇又胆怯地东看西看,是有点象小兔子,这是兔亭名字的由来吗?
以是张瑞阳并不晓得儿子得了眼疾之事,信中说张原年已十五,不要整日只知玩耍,应当进社学就读了,3、四年后学业有成再插手县学测验,县学测验一年一次,只要每次测验名次有进步就好,三十岁之前争夺考中生员秀才,那样就能食廪免役了……
张原坐在楼廊竹椅上,轻摇折扇,他现在听力灵敏过人,母亲与阿谁马婆婆在房里低语他听得一清二楚,没想到这马婆婆并非邀他母亲吕氏去普陀山进香的,倒是来为他说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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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原道:“没摘,孩儿下蒙眼棋。”
“孩儿去前面拱桥下乘凉了,母亲有甚么叮咛?”张原抬头问。
张原不由摇了点头:三十岁前考取秀才,这个要求是高了还是低了?
张母吕氏道:“是上回在大善寺烧香碰到的,马婆婆人很热情,传闻你眼睛不好,马婆婆就说普陀山的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去普陀山进香才气消灾解孽――此次来想必是问我来岁仲春十九要不要带着你去普陀山进香的事。”
透过雕栏空地,吕氏看到上面天井边的武陵还在咧着嘴一个劲地笑,便问:“原儿,你们在石桥下玩甚么,武陵笑得那么好?”
吕氏不会下棋,不晓得蒙眼棋的难,也没在乎,只是叮咛儿子要遵循鲁云谷说的百日以内眼睛不要见光,然后便念信给儿子听――
吕氏只觉得儿子要听书是为体味闷,道:“张彩、武陵两个小厮识字未几,读不过来,不如出钱去雇两个童生来读书给你听,一天约莫一钱银子,我张家也花得起。”
都在一个院子里,张母吕氏如何会不晓得儿子听书的事,吕氏固然欢畅,却有隐忧,和小奚奴武陵设法一样,感觉这兆头不大好,儿子仿佛在尽力适应盲眼的糊口,她却不晓得儿子现在心静生智,只要听过一遍的书大抵上就能背诵,有如许的天赋,不读书、不科举岂不是华侈。
吕氏道:“你父亲托西张的族弟寄了信返来,娘念信给你听。”
张原忙道:“母亲,儿子眼睛没甚么大碍了,再养一段时候就会好,普陀山在外洋,风波难测,母亲不要去,菩萨各庙都有,心诚则灵,家不足钱的话扶贫济困、行些善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