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略(2)[第1页/共3页]

子贡问于孔子曰：“赐倦于学矣，愿息事君。”孔子曰：“诗云：‘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事君难，事君焉可息哉！”“但是，赐愿息事亲。”孔子曰：“诗云：‘孝子不匮，永锡尔类。’事亲难，事亲焉可息哉！”“但是赐愿息于老婆。”孔子曰：“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老婆难，老婆焉可息哉！”“但是赐愿息于朋友。”孔子曰：“诗云：‘朋友攸摄，摄以威仪。’朋友难，朋友焉可息哉！”“但是赐愿息耕。”孔子曰：“诗云：‘昼尔于茅，宵尔索绹，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耕难，耕焉可息哉！”“但是赐无息者乎？”孔子曰：“望其圹，皋如也，颠如也，鬲如也，此则知所息矣。”子贡曰：“大哉！死乎！君子息焉，小人休焉。”

凡物有乘而来，乘其出者，是其反也。

虞舜、孝己孝而亲不爱，比干、子胥忠而君不消，仲尼、颜渊知而穷于世。劫迫于暴国而无所辟之，则崇其善，扬其美，言其所长，而不称其所短也。

君子发愤如穷，虽天子三公问正，以是非对。

君子隘穷而不失，劳倦而不苟，临磨难而不忘细席之言。岁不寒无以知松柏，事不难无以知君子无日不在是。

多积财而羞无有，重民任而诛不能，此邪行之以是起，科罚之以是多也。

诰誓不及五帝，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五伯。

君人者不成以不慎取臣，匹夫不成不慎取友。友者、以是相有也。道分歧，何故相有也？均薪施火，火就燥；高山注水，水流湿。夫类之相从也，如此其着也，以友观人，焉所疑？取和睦人，不成不慎，是德之基也。诗曰：“无将大车，维尘冥冥。”言无与小人处也。

君子也者而好之，其人也；其人而不教，不祥。非君子而好之，非其人也；非其人而教之，赍盗粮，借贼兵也。

君子能为宝贵，不能令人必贵己；能为可用，不能令人必用己。

不自嗛其行者，言滥过。古之贤人，贱为布衣，贫为匹夫，食则饘粥不敷，衣则竖褐不完；但是非礼不进，非义不受，安取此？

语曰：“流丸止于瓯臾，流言止于知者。”此家言邪说之以是恶儒者也。是非疑，则度之以远事，验之以近物，参之以平心，流言止焉，恶言死焉。

天下之人，唯各特地哉，但是有所共予也。言味者予易牙，言音者予师旷，言治者予三王。三王既以定法度，制礼乐而传之，有不消而改自作，何故异于变易牙之和，更师旷之律？无三王之法，天下不待亡，国不待死。

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觉得民也。故古者，列地建国，非以贵诸侯罢了；列官职，差爵禄，非以尊大夫罢了。

君子进则益上之誉，而损下之忧。不能而居之，诬也；无益而厚受之，窃也。学者非必为仕，而仕者必如学。

少不讽诵，壮非论议，虽可，未成也。

汤旱而祷曰：“政不节与？使民疾与？何故不雨至斯极也！宫室荣与？妇谒盛与？何故不雨至斯之极也！苞苴行与？谗夫兴与？何故不雨至斯极也！”

国将兴，必贵师而重傅，贵师而重傅，则法度存。国将衰，必贱师而轻傅；贱师而轻傅，则人有快；人有快则法度坏。

蓝苴路作，似知而非。脆弱易夺，似仁而非。悍戆好斗，似勇而非。

君子疑则不言，未问则不言，道远日趋矣。

惟惟而亡者，诽也；博而穷者，訾也；清之而俞浊者，口也。

学问不厌，好士不倦，是天府也。

知者明于事，达于数，不成以不诚事也。故曰：“君子难说，说之不以道，不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