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大难不死[第1页/共5页]
卓雅本已慌乱无措,听文若这般一说,鼻子一算,几乎呛出泪来,悔恨万分自哀道:“东面乱石荒路,南是万丈深渊,这杀妻冬烘要拿性命救我,可他不知这些牲口倒是冲我而来,想他聪明绝顶,现在为我却这般胡涂。”
“不对,若我真是死了,不会再有感受,这类疼痛,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可我为何说不出话来?为何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的身材去了那里?我是谁?我是谁?对,我是陈文若,陈文若,是父母之子,我是,嗯?甚么声音?是谁,谁在哭?谁在笑?莫非哭的是我,笑的也是我不成?”
伴着一声尖叫,那四个吐蕃军士迟迟赶到绝壁边上,向下了望,神采失落,懊悔功亏一篑,此中一人留着白花络腮胡子,批示其他三人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分红两队,你我下山搜刮,你二人敏捷烧了驿馆,不要让唐军发明。”
“来就来吧,大不了再陪哥哥死一次。”卓雅暗澹笑笑,见文若仍不放心,又道:“哥哥宽解,你我顺着河水,漂出十几里,脚下之地,应当是邕州了,他们也是人,追了半日,不歇息几个时候,是追不过来了。”
文若双手猛得捶胸,大吼一声,毕竟顺出口气来,暴露病笃狰狞,衰弱道:“文若天生算计于心,mm当我真的不知?”
文若转头看着卓雅,见卓雅双眼浮泛,知其所惧,却不知心中所虑。卓雅见文若已抱必死决计,腔中悲亢,双眼瞧向面前这体弱多病的哥哥,含泪默哀道:“他杀妻背弃又能如何,能这般搏命护我,我为他而死,又有何妨?只是不能再与他如昔日那般欢愉下去,卓玛拉雅啊,都这个时候,还如此后代情长,再踌躇不决,非关键死哥哥不成!”
“听mm说。”卓雅拍着文若双颊,汗流过甚,低声喘道:“四周山石很多,哥哥快去寻个角落遁藏,待会动起手来,免得成mm拖累,哥哥可懂?”
文若沉寂点头,另有些髡发,侧过耳朵,只听卓雅附在耳边道:“哥哥右手后侧那桌有四位商贾,兄长将竹筷掷在地上,替mm看看他们脚下靴子是何形状。”
卓雅听了,晃着脑袋,双眼一睁一耷,将文若手心含在冰冷唇边,含情脉脉道:“冬烘,还叫我贤妹?”
文若咬牙扭过脖颈,侧脸畴昔,手指颤抖溺抚着卓雅娇红面庞儿,冥想好一会儿也没吭声,见卓雅睁得双眼透亮,说道:“那该叫你甚么?”
卓雅紧随厥后,将头发甩到身后,方要动筷,忽觉侧脸一凉,似有人正盯着本身。卓雅感觉奇特,头转到一半,蓦地想起当日烛龙莽布支的副将萨拉达在唐边疆设下暗线,说不准就藏在这深山当中。卓雅不敢转头,夹着鸡蛋含在嘴里,迟缓咀嚼着,端起粥碗挡在面前,作为保护,斜眼扫视畴昔,公然发明,身后右边那桌四人也在假装用饭,暗中盯着这边。
文若毕竟不能强撑,拄着双膝,不敢坐下,肺腑当中已有雷鸣,转头望去,竟然遥遥瞥见那四个吐蕃军士身影逼近,文若自知不可,暗自叹道:“难怪这吐蕃军这般倔强,我唐军屡攻不下,光是这般体力,就算血战个几天几夜,恐怕也不会干枯。”
返途上坡,过了未时,文若卓雅方赶回到驿馆山下。二人来到驿馆门前,文若耳边刮起阵阵山风,驿馆门前静得出奇,徒留风声吹草之瑟瑟声响。文若觉着有些不对,伸手拦住卓雅来路,说道:“几个时候前还是人流涌动,几个时候刚过,这里便已空空如也,连小我影都不见。不对,贤妹谨慎,你我不进驿馆,沿分叉路畴昔,直接通过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