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大难不死[第2页/共5页]
实在卓雅早知,这四人定是烛龙莽布支副将萨拉达部下士卒,奥妙藏于黔中等地,四周寻觅本身下落,趁机追杀。卓雅本想与文若跑出驿馆,怎料这一变故来得实在过分俄然,一顷刻便是存亡之间。
卓雅见文若已是极限,冲他喊道:“别开口,跑啊。”说着,卓雅鼓着双腮,顶风而上,二人不再言语,只是疾走逃命,一口气又跑出一炷香时候,慌乱间,脚下已过了方才走过的山坳。
文若双手趴在地上,重重点头,不得说话,干呕不止,极其痛苦,满身高低已不受节制,张着大口,仿佛要将灵魂从腹中呕出。
文若沉寂点头,另有些髡发,侧过耳朵,只听卓雅附在耳边道:“哥哥右手后侧那桌有四位商贾,兄长将竹筷掷在地上,替mm看看他们脚下靴子是何形状。”
卓雅见文若这般沉着,并不在乎,低吼道:“莫非哥哥忘了那日姚州屠城之惨?卓雅生在吐蕃边疆,莫非不知这些士卒杀人成性?万一认出你我,动了杀心,又当如何?”
“不对,若我真是死了,不会再有感受,这类疼痛,我没有死,我还活着!可我为何说不出话来?为何听不到任何声音?我的身材去了那里?我是谁?我是谁?对,我是陈文若,陈文若,是父母之子,我是,嗯?甚么声音?是谁,谁在哭?谁在笑?莫非哭的是我,笑的也是我不成?”
文若毕竟不能强撑,拄着双膝,不敢坐下,肺腑当中已有雷鸣,转头望去,竟然遥遥瞥见那四个吐蕃军士身影逼近,文若自知不可,暗自叹道:“难怪这吐蕃军这般倔强,我唐军屡攻不下,光是这般体力,就算血战个几天几夜,恐怕也不会干枯。”
卓雅哪管那么多,捞出文若,掷在地上,见文若呼吸尚在,大喜过望,随之而来的则是发急。卓雅本想用手劲儿,将文若胸腔之水压出,却怕他伤得太重,这一下用力畴昔,不但没能救他,反而将他活活弄死。
“我在哪儿?”文若想动一动,可满身高低没了知觉,好似头颅与身材完整被割开,唯有后脑一阵冰冷,耳中滚滚流出温热液体,是血是水,文若亦不得而知。
卓雅脚下用力力量,扭过脸,顺风说道:“哥哥休想丢下mm,mm说过,死有何惧。”
卓雅一把抓起文若手心,放在胸口,喜极而泣道:“mm落魄成如许,哥哥还能讽刺,真乃天人。”
听耳边卓雅嬉笑如常,文若内心舒坦,开畅道:“贤妹固然挖苦,此次,哥哥不还嘴了。”
卓雅听了,晃着脑袋,双眼一睁一耷,将文若手心含在冰冷唇边,含情脉脉道:“冬烘,还叫我贤妹?”
文若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右手死死扣着卓雅手腕,硬生生勒出两道淤痕来,强撑着身子,瞋目道:“这四人清楚是冲你而来,我若逃了,你必死无疑。”
文若满身一冷,想到此处,不由得惊骇,只因卓雅脚力太快,文若疲于跟上,喘不上气来,也没法开口再问。文若仓惶转头,见那四个吐蕃军士吃定二人似的,弃了手中兵器,轻装狂追不舍。文若喘不成声,憋足一口气,说道:“你我分开两路,你东,我南,我看他们如何追逐!”
“统统听哥哥的。”卓雅大吸口气,手紧紧握着文若,见文若未曾起疑,心中大石也总算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