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大难不死[第2页/共5页]
卓雅忍住哭啼,镇下心来,将文若一把拽到身边,架起家子,费尽尽力又跑出两里,直到山崖边沿。卓雅探头向深渊望去,袅袅山雾回旋半空当中,不要说是谷底,就连山体的侧壁都没法看清,若今后跳下,定然九死平生。卓雅咬牙瞪眼,转头望去,见追兵尚未追来,四周寻看地形,目睹麒麟怪石叠嶂而起,足可藏匿于人,卓雅喜极而泣,抱着文若脑袋,口中含泪嚷道:“哥哥可还复苏?”
文若放着徐行,宽着衣衿,悠悠坐下,见桌上早点丰厚,不由叹道:“不错。”随后耷着黑眼圈瞧了卓雅一眼,一声不吭坐下,拾起碗筷,开端进食。
“靴子?”文若皱眉嘟囔,见卓雅焦心,暗自诺诺点头,顺手撇下筷子,哈腰拾起,向四人方向瞥了眼去,昂首道:“有何不当?”
“虽没有看清四人全数,但此中一人双脚确是如此。”说罢,文若满身激灵,见事出蹊跷,刹时困意全无,谨慎问道:“莫非是姚州而来的吐蕃士卒?”
文若双手趴在地上,重重点头,不得说话,干呕不止,极其痛苦,满身高低已不受节制,张着大口,仿佛要将灵魂从腹中呕出。
文若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右手死死扣着卓雅手腕,硬生生勒出两道淤痕来,强撑着身子,瞋目道:“这四人清楚是冲你而来,我若逃了,你必死无疑。”
昨日一起疾走,加下水中挣扎,卓雅熬了六七个时候,早已过了极限,见文若缓缓展开眼睛,正恍忽望着本身,不由大惊,伸手猛掐本身已经发麻的大腿,扑到文若脸前,嘶声呼喊道:“哥哥!哥哥!你醒了?你可醒了!”
“听mm说。”卓雅拍着文若双颊,汗流过甚,低声喘道:“四周山石很多,哥哥快去寻个角落遁藏,待会动起手来,免得成mm拖累,哥哥可懂?”
文若毕竟不能强撑,拄着双膝,不敢坐下,肺腑当中已有雷鸣,转头望去,竟然遥遥瞥见那四个吐蕃军士身影逼近,文若自知不可,暗自叹道:“难怪这吐蕃军这般倔强,我唐军屡攻不下,光是这般体力,就算血战个几天几夜,恐怕也不会干枯。”
卓雅脚下用力力量,扭过脸,顺风说道:“哥哥休想丢下mm,mm说过,死有何惧。”
“我在哪儿?”文若想动一动,可满身高低没了知觉,好似头颅与身材完整被割开,唯有后脑一阵冰冷,耳中滚滚流出温热液体,是血是水,文若亦不得而知。
卓雅哪管那么多,捞出文若,掷在地上,见文若呼吸尚在,大喜过望,随之而来的则是发急。卓雅本想用手劲儿,将文若胸腔之水压出,却怕他伤得太重,这一下用力畴昔,不但没能救他,反而将他活活弄死。
卓雅焦急,顾不得很多,挂起文若臂膀,倾其温存道:“哥哥莫怕,mm定能抵挡得住。”
文若慎重考虑后,凑到卓雅耳边说道:“多事不如省,费事不如无,这几人看样已在店中住了多日,并未惹事。既然贤妹担忧,待你我用过早膳,潜回房中,午膳之前,趁机分开此处,持续南下,贤妹意下如何?”
卓雅见文若这般沉着,并不在乎,低吼道:“莫非哥哥忘了那日姚州屠城之惨?卓雅生在吐蕃边疆,莫非不知这些士卒杀人成性?万一认出你我,动了杀心,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