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游1[第2页/共2页]

珮儿在椅子上又铺了层攒丝软垫，方服侍老夫人入坐。

时人都道:东京旧梦，汴梁花影，只看这两家便是。当时金樽清酒，杯盘珍羞，又何曾入眼？

珮儿畴昔猛推醒她，只笑道:

看那节礼，淑妃倒是个极懂分寸之人。

珮儿忙盯着阿珠，阿珠心道:傻琳琅，见着她平时慎重，早不来晚不来，偏此时出来，七娘外出的事怕是瞒不下去。

“宫里来人了，烦娘子通传一声。”管家嫂子道，倒也暖和有礼。

“莫不是七娘又溜出去玩乐了？”

二人见老夫人来，忙上前请了安。

侍女阿珠一身嫣红袄子，梳了双鬟，捧着鎏金铜手炉，坐在廊下打盹儿。

奇珍奇宝，金银珠翠，不过司空见惯。所谓朱门酒肉臭，大略是这番气象。

“你们呀！闯大祸了！”珮儿指着二人，“还不从实招来！”

二民气中惊骇，支支吾吾，也说不出甚么来。

沈宫人忙道：

“七娘……”阿珠猛地复苏，“七娘！”

至七娘处，只见院中残雪未扫，屋檐抖落些松针，几个婢子穿行来往。

“这个五郎，日日跟着王家小郎君瞎混闹！小郎君闹也便罢了，还偏拐着七娘子！这会子老夫人还等着呢！你们且待受罚吧！”珮儿也没了主张，急得焦头烂额。

所赏之物并不非常贵重，除了例行的犒赏，谢府小郎君们皆得文房四宝一套，小娘子们则得吴罗一匹，并各色绣线。

二人自宫中来，也算是见多识广，细细算来，如谢府这般气度，即便这尽是权贵的汴梁城里，摆布也是凤毛麟角的。

阿珠直直顿脚，嘴中还念念:

可唯独七娘子谢蓼，多了一串净色琉璃莲子手串。

阿珠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这会子，又不知要闹出些甚么！

老夫人由珮儿扶着出来，瞧着花甲不足，长年养尊处优，倒是富态得很。

她笑盈盈的，一身鹿皮长袄，拿翠羽封了领口，行动时，翠羽色彩变幻，极是华丽。只是翠羽可贵，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才气织就。

“现下见着，比之年前，更是繁华了！”

“珮儿，去请七娘来。说她姐姐赏了个好物件，叫她来瞧！”

只见一名着碧色褙子的少女掀了帘子出来，一面搓手，嘴里呵出暖烟来。二人朝那边瞧去，不是琳琅是谁？

琳琅一听，只得迟延，道:

年前，谢家二娘子谢芪晋了淑妃，这会子赏下很多节礼。

二人由管家嫂子领着，一起上见仆婢来往不断，周身绫罗，已然有些惊了。

老夫人见了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