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游1[第1页/共2页]

看那节礼，淑妃倒是个极懂分寸之人。

“听闻淑妃娘子赏下节礼，老夫人一大早便起来备着，我这就去请。”

珮儿忙盯着阿珠，阿珠心道:傻琳琅，见着她平时慎重，早不来晚不来，偏此时出来，七娘外出的事怕是瞒不下去。

“莫不是七娘又溜出去玩乐了？”

琳琅一听，只得迟延，道:

“不如稍等，若七娘返来，大师相安无事。如果还不见七娘，当时再回老夫人罢。”

“好姐姐，现在怎生是好？”琳琅也急了。

至七娘处，只见院中残雪未扫，屋檐抖落些松针，几个婢子穿行来往。

“这气候，你也不拿伞跟着？”珮儿核阅着阿珠。

都是勤奋学问，用心女红的美意头。

“是出去了。今早王家三郎和我们家五郎来看小娘子，说着便出去了，我们也拦不住的！五郎还说，若不瞒着，返来有我们都雅！”

“没没没！”阿珠直摆动手。

所赏之物并不非常贵重，除了例行的犒赏，谢府小郎君们皆得文房四宝一套，小娘子们则得吴罗一匹，并各色绣线。

珮儿笑了笑，又道:

“快唤你家小娘子来，淑妃娘子赏了节礼，老夫人唤七娘去瞧呢。”

“七娘她……她……去妻梅坞赏梅了！”

阿珠这下慌了，忙道:

二人自宫中来，也算是见多识广，细细算来，如谢府这般气度，即便这尽是权贵的汴梁城里，摆布也是凤毛麟角的。

时人都道:东京旧梦，汴梁花影，只看这两家便是。当时金樽清酒，杯盘珍羞，又何曾入眼？

“是。”珮儿行一万福，笑吟吟地去了。

“您见笑了。摆布是为着圣上的面子，淑妃娘子的面子。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哪个不是清简惯了的？老夫人常说，本身多担待些，只是别亏了下人，也好叫他们感念皇恩。”

若在平凡人家，合着她一身气度，只当是仆人家的小娘子了。

“七娘……”阿珠猛地复苏，“七娘！”

珮儿在椅子上又铺了层攒丝软垫，方服侍老夫人入坐。

也不怨淑妃偏疼，她同母的胞妹也只六娘与七娘，自六娘出嫁，家中也只得七娘一个亲mm，天然有甚么好处也先顾着她了。

言语间，珮儿已同那二人递了赏银。他们留下节礼便告别了，自是宫中事忙，老夫人也不好久留。

“老寿星折煞我们了，给您存候是添福添寿的功德，多少人盼不来的！”

“还能如何？你们跟我见老夫人去！”珮儿拉着她们便要去。

阿珠直直顿脚，嘴中还念念:

沈宫人忙道：

奇珍奇宝，金银珠翠，不过司空见惯。所谓朱门酒肉臭，大略是这番气象。

“珮儿姐姐尽管恐吓我，果是扰人清梦呢！”

张公公向来八面小巧，见这气势，只听得他向管家嫂子道：

阿珠恨不得寻个地缝躲，这会子，又不知要闹出些甚么！

阿珠自是附和，珮儿到底也不想做恶人，只得应下。谁知挨了半晌，仍不见七娘身影，倒是大夫人朱氏身边的金玲来了。

珮儿见她一惊一炸的，只作不解。

来人原是老夫人的近身侍女，名曰“珮儿”。她不过十六七的年纪，行事却慎重明理，颇得老夫人正视。

“在屋里就闻声阿珠的声音，这是如何了？”

今早雪刚停了，便见张公公与沈宫人来派节礼。

她笑盈盈的，一身鹿皮长袄，拿翠羽封了领口，行动时，翠羽色彩变幻，极是华丽。只是翠羽可贵，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才气织就。

二民气中惊骇，支支吾吾，也说不出甚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