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帝乡1[第1页/共2页]

七娘一时不稳，歪歪倒倒，眼看就要摔下去，陈酿忙伸手扶住。

琳琅一面说着，一面又服侍七娘穿衣。罢了，又递了个手炉与七娘。

“酿哥哥别卖关子了，我们何时出发呢？明日么？”

“哎哟！我的小祖宗，袄子也不穿好！”

七娘非常对劲地点点头，又拉着他去看本身写的字。

琳琅含笑接过，只冷静去了，倒不像阿珠那么多话。

“哦，是去看师婆婆，顺道看蓼蓼啊！”

环月只推着阿珠道：

七娘抬头笑笑，便拉着陈酿进屋，又替他拍了拍裘衣上的雪。

琳琅见她一脸不在乎的模样，只讪讪道：

也不知是否故乡养人，七娘的字，倒比在汴京时进益很多。陈酿细细看来，只觉可圈可点之处颇多。

“是特特来看蓼蓼的！”

七娘顷刻晃神！

七娘遂道：

陈酿倒是一愣，高低打量七娘一番，只道：

“幸亏酿哥哥会一向陪着我。”

“便是再希奇，本日也莫去了！一来，风雪日渐大了。庄上不比家中，雪地路滑，还是少出门的好。二来，那么些功课，小娘子可一字未动呢！”

凡是，七娘如此殷勤，必然是有事相求。陈酿教她这些光阴，天然心知肚明。

七娘撇撇嘴，却乖乖地往书案去，只叹道：

琳琅摇了点头，方劝道：

七娘低着头，却端端行一万福，只道：

只见她身上沾了雪花，刚一进屋便抱怨道：

“你道是享福，我却得意其乐！原是你们不知，我师婆婆那边，有好些希奇古怪之物呢！”

七娘自不知陈酿是来接她，思考半晌，遂道：

“这个鬼处所，用水也不便利。才开的水，转眼便凉了。就这还是烧了好几次的呢！”

“抄这些之乎者也，还不如抄酿哥哥的策论呢！”

庄子上的气候比汴京更冷些，加上本年特别天寒，七娘与几个丫头皆有些受不住。

七娘翻身下床，又坐在案头吃早点。

“陈先生，又来看我们小娘子啊？”

只听她向陈酿道：

只见七娘滑头一笑：

这日晨起，阿珠正端了热水，要服侍七娘梳洗。

七娘看着她们，亦笑起来。刚才不过一时伤感，汴京是她自小发展之地，哪有不想的？

“瞧你这模样，小娘子还未曾言语呢！”

“多谢酿哥哥相救。”

她这般殷勤，只是因着她想，她乐意。

“天然了。”陈酿笑道，“我本日前来，实则是受你父亲之托，接你回汴京的。”

记得畴前在谢府，她与朱凤英追追打打，一不把稳撞上了陈酿。当时，他亦是这般扶住她，与本日，倒像得很。

七娘笑道：

陈酿望着她笑了笑。七娘这般盼着汴京，一时倒不好将南迁的事说与她知了。只得路上再渐渐同她讲。

她只道：

说罢，她只在案头的一摞书中，抽出陈酿的集子，一笔一划誊写起来。

“酿哥哥冒雪前来，应很冷的吧？”七娘一面说，一面又将他的裘衣递给琳琅，叮嘱道，“拿熏笼熏一熏，都被雪打湿了！”

阿珠端着七娘的洗脸水。正掀帘子，恰撞上陈酿。

陈酿闻此，只笑了笑，道：

阿珠最是镇静，忙向陈酿问：

“畴前在家里，小娘子凡是听我多啰嗦几句，现在也不至在此处享福了！”

“但是真的么？陈先生，我们何时出发？我清算东西去！”

才点上的两个暖炉已升起淡淡轻烟。因着夏季冷僻，琳琅又朝内里丢了些茉莉香饼、玫瑰香饼，盈着花香满屋，倒似在春日普通。

他遂道：

“不打紧的，你把墙角那两个炉子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