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踏莎行2[第1页/共2页]

老夫人方道：

“七娘来迟了，快同你大表姐道贺。”

“婆婆，本日的席要摆在哪处？”

七娘自不乐意，只拉着老夫人撒娇。

偏是如许的人，对陈酿却高看一眼。初时父亲请他教七娘读书，谢汾本就多留意些，父亲的深意，定不止如此。

朱琏见七娘美意，只连连伸谢。

“不敢！不敢！皇-太-子-妃！”

七娘方出来，丫头们又是打帘子又是上茶。老夫人见了她自是欢乐，忙唤至跟前坐，另一边则坐了朱家大娘子，朱琏。

“原是应她的景。”老夫人指着仪鸾宗姬道。

老夫人哪知其间另有陈酿的事。她既如此说，七娘再不敢推让。又因着陈酿方才冤了她，七娘也负气似的应下。

烟丝醉软，清波画船，就着奕奕东风，更在这繁华热烈中添了几分精美的温润。

早前，仪鸾宗姬已备好了茶席，这会子正要请老夫人示下：

“媳妇亦如此想，”朱夫人亦拥戴，“趁此机遇，也考考七娘。”

罢了，老夫人便拉她坐下，笑道：

他遂专注做文，才写不到十字，却见五郎又来了。陈酿扶额，摆布本日是不得用心诗书了。

愚兄谢汾待于瑟瑟亭

七娘滑头一笑，故作恭敬道：

厥后日子长了，一同论过几次时势，品过几次诗书，倒更加感觉志趣相投了。

“你们瞧她，晚来另有理？”老夫人揽她入怀，又指着朱琏，“原是你大表姐的婚事定下了。圣上亲身指婚，要嫁与太子，做天家的媳妇呢！”

本日听闻婚事定下，天然是举家欢乐。

未几时，二人便打马往瑟瑟亭去。殊不知，老夫人那边，小娘子们围坐一处，那才是真热烈风趣呢！

“你母亲说的对，”老夫人向七娘道，“不过作首诗罢，何必推让？”

朱家姐妹、谢菱、仪鸾宗姬、四郎妻钱氏皆在此处，大夫人朱氏、二夫人周氏亦在。

“不是你缠着说斗诗，谁恼你来？”七娘道。

本日朱琏着了藕色春衫，搭一条织银留仙裙，加上她性子温和，再没比这温婉的了。

五郎拨竹而入，见陈酿写字，只唤道：

“这是七娘的不是了。”老夫人道，“诗书娱情，你换了新先生，想来，比之畴前是有进益的。”

七娘至老夫人的和禧堂时，已闻得一片欢声笑语。

“听闻你家有姊妹来，我客居在此，倒不好去了。何况本日另有文章要做。”

陈酿还要安抚，她却回身便走，待陈酿追出，七娘已携了琳琅往老夫人处去。任凭他喊，她亦不睬。

“既是谢二哥美意，不敢推让。待我换衣便来。”

陈酿与谢汾虽见面未几，却对他颇是赏识。初见谢汾时，他方下朝而归，一身官袍气度轩昂，言语间自有一番见地，不比平常读书人。

高傲郎离世，谢汾便为家中宗子，天然雍容慎重些。上侍父母长嫂，下教弟妹，二家长的气度端了个实足，训起五郎他们几个来，也毫不包涵面。

老夫人只道：

“陈二哥好勤奋，本日花朝，何不一同逛去？”

陈贤弟酿雅启：

“恼的才不是姐姐，”只见朱凤英摇着团扇道，“方才七娘恼我呢！”

她素喜茶道，在汴京也是驰名的。自嫁来谢府，年年花朝皆由她布一席。前年的牡丹席，客岁的兰芽席，无不叫人奖饰。

“婆婆汲引。”仪鸾宗姬俯身一福，便亲身与大家斟茶吃，并无半分宗室女的架子，眼瞧着世人也是惯了的，只朱家姐妹略客气些。

春归时节，谢府各处早已桃李纷飞，各色蔷薇攀在架上，别有一番风情。便是重生的葡萄藤、榆荚钱，亦引逗得人满心垂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