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第1页/共3页]
将香囊放于面前端看,楚羿游移一阵,终是松开了缠在顶端的金色丝线,并将囊中的物什取出。
鼻息融会,衣衿跟着呼吸起伏,薄唇近在天涯,充盈津润……李尧垂了眼睑,不由自主便朝着那唇瓣凑过甚去。
苏玨一阵心慌,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倒是阻不了那魔音不竭入耳。
睹物思人,便正如先内行中的那只红色香囊。
苏玨感慨,与此同时又不由想那先生心心所念之人,究竟是谁?
李尧神采庞大,似在体味其中深意。半晌后终究拉开两人间隔,惨白着一张脸,单独强笑道:“如此看来,均存倒是差点孤负了飞白。”
先生确故意仪之人不假,可惜不管是男是女,那人只怕是已不在此大家间了。
楚羿闻声,惊坐而起,忙向声响出看去。
怎生是好。
“玨……苏玨……”
待看清了,才发明楚羿手中拿着的竟是一小撮头发!
就如许不知过了多久,苏玨发明他缓缓抬手,摸索一阵,又从胸口取出了那只香囊。
苏玨看看先生,又转头看向那重新隐于深幽的河岸,心中疑云重重之余,竟莫名生出些别样心境。
李大人神情专注,行动轻柔,倒叫先生一时候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见楚羿将那束头发紧紧贴在唇鼻之间,面色潮红,双唇微启,伴跟着喘气,口中时不时溢出几声低吟,苏玨虽离得远些,却仿佛能被那口中呼出的炙热气味灼伤普通。
李尧笑道:“略知一二,小时候门前有个算命的李先生,常在那边摆摊算卦。可惜我娘没学那孟母三迁,我便近墨者黑了……你看你额头圆润饱满,主聪明开通,前程光亮。”
油尽灯枯,当室内重归暗中,先生复又展开眼来。
相视一笑,李尧言道:“好一个腐败时节,今早出门我便感觉这头顶艳阳诡异得很,却想不到这‘雨纷繁’竟是在这里等着我呢。”说着,便拿出了袖口里藏着的汗巾。
正此时,便见楚羿于床上翻了个身,布衾下随之传来一阵窸窣。接着,先生的气味便垂垂粗重了起来。
点一盏油灯闲坐于窗前,直到雨停风起,楚羿才起家外出。
苏玨忍不住猎奇,靠近了去看。
额间一层薄汗,楚羿终究在一声难抑的低呼后,重归于安静。
楚羿闭了眼,将发束凑到唇边,深吸一口气,似在汲取发丝上的味道,又似轻吻。
李大人那面相看得不错,先生确是薄情。只是薄情,而非无情,却比那无情更叫人进退两难,不得脱身。
转而将手搁在先生耳际,李尧别有深意地瞥了眼先生,见其未躲闪,便悄悄用指腹把玩摩挲。
不自发向后连退两步,一个踉跄,竟不谨慎碰翻了地上盛雨的瓷碗。
有道是“了解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楚羿与李大人,便是酒逢知己,千杯也少,直聊到日头西落,仍未纵情。
起初便感觉先生笑起来时煞是都雅,安知现在这般竟是更、更……
大人睁眼,便对上一双腐败澄彻的眸子,四目相对,便听楚先生深深道:“味甘终易坏,君子淡如水。”
“哦?耳朵如何?”
“眉毛平而阔,秀而长,双目果断有神,勇敢刚毅,性聪敏也。鼻翼饱满,主根底丰富;双颧高而不露骨,为人重责重义。唇薄……”
楚羿尚将来得及回绝,那方带着些许淡香的巾子便已覆上脸颊。
本来,先生能够笑得那样都雅,可惜那笑容终如昙花一现,长久得不幸。
楚羿沿着河岸,冷静朝下流走着,直走到一处水流湍急的险要之地,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