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第1页/共3页]
看那眉眼清秀的状元郎,还是童颜稚嫩,浅浅一笑,温温润润的,真是高雅又贵气。
水汽下的麦色表面清楚,微微透着光晕,肥胖而坚固,虽比不得女子珠圆玉润,却埋没着男人所特有的健硕苗条。
“可知飞白情意?”
情至深处,多数身不由己,若能收放自如,反倒像是儿戏了。
苏玨打小就糊口在村里,最远也不过跟着爹爹去趟镇上。要说这断袖龙阳,都是史乘里记录的故事,那里亲见过呐。
月上柳梢,室内暗淡,李贵得了应允,躬身入内。
苏玨较了真,当真细心推断了一番,可复一想,又是一阵自嘲。
甚么龙阳之好,断袖分桃,这男人与男人之间……真叫人一刻也不得安生。
想来必是那李大人的原因!
他言辞间信誓旦旦,模糊要作赖皮缠的架式。
“甚么……”忽闻先生轻喃,蓝衣公子一时不解,正欲开口,却已是了悟。
楚先生寂静不语。
李尧,李大人,李大人……现在影象里那张青涩的面庞与实际渐渐堆叠,这十多年畴昔,李家公子想来也刚好是蓝衣公子现在这般年纪。
“既如此,均存也不便挽留。”闻言,蓝衣公子倒是晓得适可而止,只笑言道:“来日方长,你我终有再叙之时。”
强撑着嘴角笑意,蓝衣公子悻悻然道:“此人可已有家室?”
先生固然四壁通风,屋顶漏雨,为人却极爱干净。纵使衣衫补丁摞着补丁,也必定是一日一换洗。
反倒是苏玨,望着蓝衣公子长身而立,淡然含笑的模样,目光犹疑不去。
“既如此,飞白又何必难堪本身。”蓝衣公子一声轻叹,重新拿起桌案上的黑檀描金扇,语重心长。
状元返乡,那但是百年难遇的大丧事啊!街坊四邻驰驱相告,不为别的,只为沾沾喜气。那驱逐的步队锣鼓喧天,燃鞭放炮,李家乃至还在家门外设了流水宴以谢乡邻,热烈非常。
楚先生同李大人说那日之究竟为酒后失态,却不知先生口中的那日之事……究竟为何事?
苏玨好似心头长草,忍不住偷眼一瞥,便窥到先生横出浴桶以外的臂膀。
先生一阵头痛,仿佛又见了常日里那些打滚耍赖的门生,倒是骂不得也罚不得。干脆权作充耳不闻,一拱手,独自分开,并无沉沦。
本来不过随口猜想,怎料竟一语中的,现在倒真让本身退无可退了。
蓝衣公子心中顿时一片腐败,深思半晌,才对着先生慎重道:“飞白惟心之所向,均存亦如此。”
莫、莫非也同男女普通敦、敦伦?
楚羿点头,眸间透着清冷了然,半晌,深沉道:“既如此,飞白也无妨明说。皇上即位三十余载,不问政事。现在朝堂骚动,朋党相争,奸佞当道,民怨久矣。大人非池中物,又怎甘心坐看别人在这乱局中失势放肆?故而这都城,大人迟早是要归去的。”
断、断、断、断袖余桃龙阳男风兔爷儿……
“惟心之所向。”
一声“羿”,密切之极,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教楚先生躲无可躲。
老父冷哼一声,负手而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李家公子不过束发之年便已状元落第,你现在二十有三,倒是半个功名也无。好逸恶劳!不思进取!平白读了这十几年的书,倒像都进了狗肚子,现在不深思倒罢了,却还笑得出来,真是家门不幸!”
本日却也不知怎的,一样情境,偏生多了几分旖旎遐想。
闻言,蓝衣公子不置可否,只是深深望着楚羿,细细形貌他的眉眼。
临河村地界不大,民风浑厚,哪家的闺女过了二十岁还未出嫁都是不得了的大事,又何况这男男相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