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行路难[第1页/共4页]
行路,行路,方上路,万里行。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正此良时,那边鼾声大起,遣散方起睡意!哎!打个呼噜,也不是大事儿,忍罢!
苦不堪言,且走着罢!
一坛没了再一坛,一碗干掉接一碗。酒入愁肠愁更愁,管他!酒催伤口不得愈,管他!那小子一脸不屑撇嘴翻白眼儿,又管他!少年安知苦中乐,伤口易合心难活,借酒浇愁,醉为上策。甚么胜负成败?斗那闲气为何?殊不知此念一起已经是在负气,二人各有所长,这方能吃,那边能喝,当下一个低头猛吃一个闷头狂喝,菜战酒,吃对喝——
猛击两掌,雷打不动,只挠了挠。
权将劣酒作美酒,一醉方休解万愁。不该死的死掉了,该听话的又不听话,说了半天也没用,统统苦味在酒中。
小方剂顿时不敌。
又赢了!小方剂嘲笑起家,连打饱隔。
已经麻痹,往前走罢。
小方剂肝火中烧,奋力死命去掀他身子!抬之不动,比死人还沉,气喘吁吁也是难动他分毫。没何如只好以棉被蒙头盖上,不为蒙人盖呼噜,眼不见了心不烦。
边吵边走,越说越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是吵得不成开交!好轻易叫他开口了,又落了一肚子闲气,真是倒大霉了!哑巴开口讲粗话,还不如叫他归去当个哑巴,何如铁树已着花哑巴说了话,叫他闭嘴又不听了,一味冲本身胡说八道。小方剂悔怨不迭,扬声痛骂。骂人本是我所长,这个但是不怕他,嘞了个去!来罢来罢!对骂半晌,又落下风,空将悲意化怒意,一时气儿却没处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他也白说,还不如归去当个哑巴。就是看不惯那小子一脸得色,觉得是的模样,总得经验经验他。既然骂不过,我却也不怕,薛万里目睹又将得胜,仓猝话风一转——
吃!
口干心又烦,痛饮碗中酒。
推了几下,死猪普通,鼾声如雷!
鼾声不断于耳,欲断不竭,忽数声电闪雷鸣,再一时微风细雨,又半晌曲里拐弯儿,总算是悄无声气。小方剂无法,闭上眼又睡。断处恰是续处,闭眼鼾声又起。此鼾更胜彼鼾,花腔层出不穷,鬼哭狼嚎不算甚,万只鸭子没他吵,摆布不让人睡个安稳觉!方老迈头痛欲裂愤然揭被而起——
内心苦啊!
喝,喝,喝。
不成想,竟睡着了。
人证物证俱在,薛万里长叹一声,无言以对。小方剂对劲道:“如何,没话说了?架,是你打的罢?”薛万里低头不语。小方剂一脸对劲:“他临死还夸我有情有义来着,这也是真的罢?”薛万里低头感喟。小方剂对劲失色道:“另有,他死了,总好过你死罢?”恰是乘胜追击,沉冤得雪之际,却不料这一句如同凉锅突然浇沸油,薛万里腾地跳将起来指鼻痛骂:“好甚么好!我还不如死了,免得瞥见你个胡涂蛋心烦!”目睹油星子都喷脸上了,小方剂惊诧之余不由心头火起,叉腰嘲笑道:“可不是!你还不如死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知己都叫狗吃了!”薛万里肝火冲冲:“说得好!知己都叫你吃了!”
有菜有鱼又有肉,胡吃海塞再猛嚼!你看这不肚里舒畅了,内心也舒畅了,这可不是有钱乱花,干吗华侈一口好牙?吃饱了再与他斗,今曰赢一场又输一场,胜负凹凸未分,岂能就此认了!不能放过死老薛,料他不吃不喝身上没力量,又能奈我何?
上床再睡。
“小狗崽子!”
在理取闹不成取,有理才气走天下。有事理就讲事理,明白人说大口语。一顿好数落,三番良言劝,唠叨五六,罗嗦七八,非常用心良苦,千万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