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行路难[第2页/共4页]

这一天，直走得比前一天更辛苦！那边苍蝇普通嗡嗡嗡嗡个没完没了，这边忍气吞声欲哭无泪不得平静。一时忍无可忍不必再忍，瞪眼睛奋力骂他几句，他那儿充耳不闻，吹胡子软语作刀相加。何如，何如？无可忍处只得再忍，人累耳累内心更累，苦啊，苦啊！

这是说的哪儿一出？又关小子甚么事？不知所云，莫名其妙！薛万里长叹一声，黯然道：“若不是你，我那无杀兄弟又怎会，怎会，哎！”一语至此，哽咽难言，无处话苦楚，泪珠儿叭搭叭搭掉在地上。小方剂瞪大眼睛，奇道：“你无杀兄弟明显是你自个弄死的，干我甚么事？”薛万里大怒，含泪斥道：“还不认！当时要不是你胡乱脱手，我怎会对无杀兄弟下此重手？”小方剂怔了怔，哼道：“我还不是美意，我见你——”

“你敢骂我是狗？你再骂一句看看？”

路况本就不好，天公又不作美，再加上方才吵了一架，总之表情都不好，归正谁也不睬谁。堪堪行到中午，小方剂自顾拿出干粮，骑着马大口来吃，旁若无人。薛万里冷眼扫过，忽道：“一每天的就晓得吃，你是饿死鬼投胎么？”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没好话，小方剂如何不怒：“管的着么？好过你个饿死鬼！”

人证物证俱在，薛万里长叹一声，无言以对。小方剂对劲道：“如何，没话说了？架，是你打的罢？”薛万里低头不语。小方剂一脸对劲：“他临死还夸我有情有义来着，这也是真的罢？”薛万里低头感喟。小方剂对劲失色道：“另有，他死了，总好过你死罢？”恰是乘胜追击，沉冤得雪之际，却不料这一句如同凉锅突然浇沸油，薛万里腾地跳将起来指鼻痛骂：“好甚么好！我还不如死了，免得瞥见你个胡涂蛋心烦！”目睹油星子都喷脸上了，小方剂惊诧之余不由心头火起，叉腰嘲笑道：“可不是！你还不如死了，没心没肺的东西，知己都叫狗吃了！”薛万里肝火冲冲：“说得好！知己都叫你吃了！”

早晓得落到这境地，还不如不走这一趟！当个叫花头儿多好？哪来的这很多事？看看这两天，受死人气，吃哑巴亏，跟傻子斗，受冤枉罪，这又何必？胡子老薛心眼儿不坏，只是喜怒无常，叫你哭几天，笑几天，又哭笑不得几天，完端赖不住，折腾死小我！跟着妙手出门儿好些天，本领也没学上几手儿，一味混闹腾乱搞事，也不知前路在那边，哎，现在睡不着觉，可得好好再想想今后的事儿了！是得好好想一想，只是想到这里眼皮一落头半歪——

内心苦啊！

你不说恰好，我说个痛快！薛万里浑不顾人家已宣布罢战了，持续说个不断口吐莲花！小方剂还了几口，见他并不筹算放过本身，一时烦不堪烦，薛恶人唠叨个没完带散，本身又能如何办？勉强顶他一两句，他回你十句百句，你再忍住不睬他，他句句说的倒是你，说是不成不说又不成，哭也不得笑也不得，只能是——

推了几下，死猪普通，鼾声如雷！

凌晨简朴中午冷，只将晚餐作大餐。

易睡难睡总会醒，路坦路厄但前行！;

口干心又烦，痛饮碗中酒。

人生一场大梦，何必空嗟叹？本领没学到，眼界却已开，可知万事无空历？既知前路长，心智便已长，哭笑不得又何妨？

边吵边走，越说越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又是吵得不成开交！好轻易叫他开口了，又落了一肚子闲气，真是倒大霉了！哑巴开口讲粗话，还不如叫他归去当个哑巴，何如铁树已着花哑巴说了话，叫他闭嘴又不听了，一味冲本身胡说八道。小方剂悔怨不迭，扬声痛骂。骂人本是我所长，这个但是不怕他，嘞了个去！来罢来罢！对骂半晌，又落下风，空将悲意化怒意，一时气儿却没处撒，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说他也白说，还不如归去当个哑巴。就是看不惯那小子一脸得色，觉得是的模样，总得经验经验他。既然骂不过，我却也不怕，薛万里目睹又将得胜，仓猝话风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