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戏里戏外[第3页/共5页]

“信中一诗，诗云：堂堂司马多数督，死守深闺一怨妇。二鸟尚且分雌雄，全军谁不辨公母？天下都言懿敌亮，懿作姨时亮亦服。红颜且将女妆试，不知老妪合意乎？”

先生眼皮也不抬，视若无物。

语声慷慨而悲惨，调缓韵悠长。众情面不自禁随之吟咏，到得最末一句，已是齐声共诵。旋即语声一落，先生闭目嘘唏，听客扼腕长叹。当然还是有两个另类，薛万内里无神采不开口，小方剂一脸悻悻扭过甚。平话先生展开双目，扬眉振声：“前尘旧事犹可追思，我辈怎能忘，男儿当自强！时下朝政渐颓，乱相已生，内有歼臣乱党作怪，外至东胡西凉虎视眈眈，加上饥荒并臻天灾人困，我神州大地正于水深炽热当中！既咏武侯语诤诤，应念百姓众百姓！国难方殷，岂可苟生？莫待他曰空悲叹，发愤胡不在此时！”

半晌，小方剂寻了一角碎银，恋恋不舍递畴昔。

映阶碧草自秋色，隔叶黄鹂空好音。

话音落此处，世人哄然笑，惟那边两个不能惹或睡或坐，笑口难开。

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那先生面白不必貌岸然，东拉西扯状激昂，小方剂越瞧越不扎眼，越听越是活力。此时公然已将诸葛亮说到天上去了，先生双目含泪，语声冲动：“武侯平生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当真是名看重史，灿烂千古！此回说到将星殒地丞相弃世，蜀国高低无人不悲哀万分，哭死者不计其数。先人以千百诗篇咏叹，以杜工部之作传播最广，今曰鄙人再与诸位共诵之，以怀千古忠武侯！”

丞相祠堂那边寻，锦官城外柏森森。

一声醒木起，世人侧耳听。惟小方剂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浑不知南北东西。

“军令如山，岂可几次！”中间一将凛然断喝，义正辞言。司马昭一转头儿，说话的本来是敬爱大哥司马师，正一脸阴笑看本身。司马昭含泪怒道：“你――”司马师温言安抚道：“昭啊，不是大哥无情，常言道疆场无父子，打斗亲兄弟，你这就放心去罢，众弟妹我会代你挨个儿照顾好的！”司马昭气得都快吐血了，一时话也讲不出。

“开口！”司马懿怒作狮子吼，继而长叹一声：“都别抢了，这身衣服儿是送给我穿的。”众将齐声问道：“此话如何讲？”司马懿冷哼道：“信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众将奇特万分，再问都督又不说了。信早给他撕了，他是明白了，也不管别人明不明白，非常之不仗义。话说此事几乎成为千古疑案，幸亏送信之人多了个心眼儿，偷着偷看了一遍，又偷偷记下了，信中内容才得以曰后传播。若问武侯书何意，诸位看官且听好――

“推出去，斩――”司马懿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无法挥泪道。“慢着慢着，我有话说！”司马昭目睹再说不出话就死定了，忙开口叫道。司马懿闻声一喜，心道这就对了嘛，你小子好歹叫喊两声儿，也好让为父就坡儿下驴。少时老司马喝住亲兵，司马昭上前附耳低语道：“父亲不知，儿并非信口开何，媒介实是用心良苦，以死相谏。”司马懿给他弄得耳朵怪痒痒，烦道：“大声明讲，有话直说！”司马昭恭敬道：“是。”旋即面色一肃，四顾大声道：“诸葛亮狡计多端，我料此事必然有诈！当是以财物诱之，调拨我将帅失和，若冒然收下贿赂，不免形成我军军心浮动，于战情倒霉。故而昭出言示警，实乃至公忘我，忠心赤胆，大地彼苍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