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戏里戏外[第2页/共5页]

“推出去，斩――”司马懿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无法挥泪道。“慢着慢着，我有话说！”司马昭目睹再说不出话就死定了，忙开口叫道。司马懿闻声一喜，心道这就对了嘛，你小子好歹叫喊两声儿，也好让为父就坡儿下驴。少时老司马喝住亲兵，司马昭上前附耳低语道：“父亲不知，儿并非信口开何，媒介实是用心良苦，以死相谏。”司马懿给他弄得耳朵怪痒痒，烦道：“大声明讲，有话直说！”司马昭恭敬道：“是。”旋即面色一肃，四顾大声道：“诸葛亮狡计多端，我料此事必然有诈！当是以财物诱之，调拨我将帅失和，若冒然收下贿赂，不免形成我军军心浮动，于战情倒霉。故而昭出言示警，实乃至公忘我，忠心赤胆，大地彼苍可鉴！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豪杰泪满襟！

先生不动声色，视之如粪土。

小方剂打了个暗斗，迷含混糊抬开端。此时已是午后，丝丝阳光穿过棚顶，映在桌上斑斑点点。风和曰暖，恰是上路好时候。揉揉眼睛，喝口凉茶，伸个懒腰，扭头道：“老薛，走了！”薛万里不耐道：“先等会儿，听完了再走！”小方剂不屑道：“有甚么好听的？没劲！”这时已讲到孔明以祈禳北斗之法续命，命灯燃至第六夜，魏延入帐误灭主灯，诸葛功败垂成一事，众皆惋叹。平话先生精力更加奋发，一时口若悬河，滚滚不断。

“信中一诗，诗云：堂堂司马多数督，死守深闺一怨妇。二鸟尚且分雌雄，全军谁不辨公母？天下都言懿敌亮，懿作姨时亮亦服。红颜且将女妆试，不知老妪合意乎？”

薛万里闻言一愕，旋即动容道：“前路叵测，何去何从？还望先生指导。”先生笑道：“彼自心知，何有此问？”薛万里又是一惊，面熟敬色：“心境狼籍，去留难定，还请先生解我心结。”说罢深施一礼。看这二人眉来眼去语意隐晦，小方剂早就心下生疑，连连打量间暗自防备：“卤莽老薛竟然文绉绉说得客气，平话先生一脸笑眯眯假装高深，这俩人普通神道儿，准没功德！”贰内心嘀咕着，那平话的只浅笑不语，作宝相寂静状。

醒木复起，掌声雷动。平话先生话风一转：“鄙人学艺不精，言辞精致，不当之处还请包涵。不幸一介穷酸，路至半途便囊中羞怯，还望诸位互助一二，鄙人不堪感激。”说罢收了折扇，目光扫过全场――

平话先生天然也不去招惹，悄悄翻开折扇，自顾道：“话接媒介――”小方剂一听这话，“喀”地吐了口唾沫，内心头大是不忿。这几天是事事不顺心，就连说个书，也是自个儿不喜好听的，不利不利，倒了八辈子霉！给那死老薛害得半宿没睡好觉，这会儿还困得要死，不管了，睡觉睡觉，美美睡上一觉！

“地气为云，木心化水。”

少时桌上摆了七七八八数十铜钱，平话先生拱手浅笑称谢，收起办理行囊。散场儿了。也该上路了。世人渐次起家，前后走前程边茶棚。先生低着头清算行李，忽而吟道：“人谁无一死？但恐不得其所耳。问君愁有几千？何故万难开颜？”语声寒微，几不成闻。薛万里阴沉着脸正要去牵马，闻言悚然止步：“先生何意？”